第259章(第1页)
苏彧面上喜怒不辨,语气仍然是淡淡的:&ldo;我娘她……待你不好吗?&rdo;
苏老夫人望着他,闻言双目一瞪,手里的佛珠手串哗啦落地。
她胸口剧烈起伏,脸上阵青阵白,半响说了一句:&ldo;小五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rdo;
苏彧并不看她,口中缓缓道:&ldo;是应了那句升米恩斗米仇,还是因为怨恨?&rdo;
&ldo;那盏花灯明明是你的,却被她拿走了。
如果灯在你手里,被人找到的也应该是你,是不是?&rdo;
&ldo;如果你没有被拐,你就还是官家小姐,你的人生也会截然不同,是不是?&rdo;
&ldo;归根究底,那一切都是她的错,是不是?&rdo;
苏彧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一把掷在佛前:&ldo;所以合该杀了她取而代之,是不是?&rdo;
第363章如果
苏老夫人偏着脸看向他,看着看着,面色忽然恢复了平静如常。
她伏下身子,摸摸索索地将苏彧丢在地上的几张纸捡起来看。
上头密密麻麻地写着字,有寒水镇,有李莞,有陆立展……还有许许多多她都快要记不清的事。
她几眼扫过,攥着纸张站起身来,走到佛龛前,就着香烛点燃了它们。
火舌倏忽变长、变亮,仿佛只是一眨眼,那几张满载情报的纸便被烧成了一团光。
苏老夫人松开手,燃烧着的纸落入了香炉。
空气里散发出浓重的烟味。
混着清幽的檀香,形成了一股诡谲至极的味道。
她转过身来,弯腰捡起方才失手掉落在地的佛珠,捻动着,居高临下地望着苏彧道:&ldo;满嘴胡言,你这是累着了。
&rdo;
苏彧嗤笑了声,头也不抬,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又掏出了几张纸来。
他一贯平静无波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讥诮和愤怒:&ldo;摹写了无数份,你想烧多少便有多少。
&rdo;
苏老夫人板起了脸:&ldo;你听听你自个儿的话,像什么样子!
&rdo;
她听上去是那样的伤心:&ldo;你突然跑来说些疯话便罢了,怎地还冥顽不灵,不听劝了。
&rdo;
苏彧垂着头,低低地笑:&ldo;棺中尸首没有腿伤。
&rdo;
苏老夫人闻言,浑身一震,但仍强撑着道:&ldo;什么尸首,什么腿伤,人死了十几年,还能看出什么伤来。
&rdo;
&ldo;没了肉,还有骨。
&rdo;苏彧终于抬眼看向了她,&ldo;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世上绝没有毫无破绽的案子。
&rdo;
他的眼睛,在小佛堂通明的灯火掩映下,幽深如井。
苏老夫人站在这双眼睛前,只觉得他的眼神锋刃一般的冷利。
她暴露无遗,只能退,只能躲,却丝毫前进不了。
她蓦地摔了手中佛珠,重重地砸在苏彧肩膀上,咬牙切齿地道:&ldo;休再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