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第1页)
“父亲教会我太多,读书识字,玩弄权术,揣测人心,你鄙夷圣贤之道,自以为把柄才是驾驭人臣的唯一方法。”
闵疏说:“我学得很好,多谢父亲教导。”
“我本以为我看见父亲今日的样子会有些感慨,畅快也好悲痛也好,但都没有。”
他曾经是困在笼子里的鸟,但现在他已经飞出去了,他不再怕了。
“丞相大人,就此别过了。”
文沉怔然久坐,他手里的酒杯滚落在地,烈酒的味道还在口舌间,烧得肺腑都在发痛。
牢门合上又开,头顶的阴影遮住了光,文沉抬头看去,是梁长宁。
文沉厌恶地看着他,梁长宁走进来,就坐在闵疏坐过的凳子上。
“看起来丞相不好受。”
他说:“今日田地,你从前想过吗?”
“从前?”
文沉抬眸看他,“从前我跟随先帝时,你还没有出生。
我如今是丧家犬,你呢?你又还有几个血脉亲人可寻?”
梁长宁不欲与他拉扯,他说:“景德年,你勾结太后里应外合发动宫变,推举四皇子梁长风登基。”
文沉露出个阴郁的笑,骤然靠近了梁长宁,说:“你还以为你今日是来落井下石,没想到是不耻下问。”
“我不会告诉你,我要你死也不瞑目!
我——”
“陈珠昨夜上吊自尽。”
梁长宁说:“文画扇为你勾结太后被反杀。
文容宫变当夜被学生们打死。
你文家无后了。”
文沉不被他恐吓,他说:“还有闵疏!
我还养出一个好儿子,他比他姐姐还要厉害,哈哈!
他——”
梁长宁再次打断他:“他姓闵。”
“你闭嘴!”
文沉怒喝,“没有死绝!
没有死绝!
我文家还有后!”
“是还有一个。”
梁长宁说:“还有个世子……文画扇怀胎十月生下他,那是货真价实、有名有份的文家孩子。
我可以让他活着长大,甚至有一天说不定他会成为新的储君。”
文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他心下犹疑,但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梁长宁连一个细作都能当成掌上珠玉,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呢?他知不知道梁在安是谁的孩子?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文沉细细咀嚼这个名字,梁在安,梁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