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页)
&ldo;好吧,&rdo;他有点不耐烦地说‐‐难道他不该宽宏大量,秉持友爱的精神,不要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吗?‐‐&ldo;如果你真的想这样就随便你。
&rdo;他说罢离去。
过没多久,他又回来了,要听辛普森随口胡诌的故事‐‐他相信这位访客虽然不是教友,但却是个值得尊敬的伙伴‐‐他在人行道上逗留至午餐时间,开心地和访客聊起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物。
他谈到大战‐‐他曾在里昂担任随军牧师‐‐聊到树苗、伦敦的烟煤、皮鞋‐‐他最后说的这样东西大概是他的听众最感兴趣的‐‐以及一个人在年轻时选择献身教会那段艰苦的心路历程。
听到他最后一段话要证明上帝反对赌博,赌博的人犯了背弃自己、背弃周遭人、背弃了上帝的重罪,辛普森就一点也不奇怪卡迪可先生为什么缺乏年轻的信众。
&ldo;你这么年轻,&rdo;卡迪可先生说,&ldo;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年轻人都不喜欢上教堂?&rdo;辛普森如果老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下午就别想离开牧师家。
所以他避开话题,无奈地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一个每星期只赚两先令六便士的赛马赌注经纪人,还不如在小公司当个经理,用满腔的热诚认真工作。
当屋内的钟声响起,他暗自感到庆幸,牧师祝他好运后便匆忙赶回教堂后区。
辛普森参与这场游戏的兴致甚于任何美食。
牧师‐‐适婚年龄的单身汉‐‐有两名女仆:一位是厨师兼管家,另一个则是在舞台剧或电影中常会出现的女助手。
她们非常欢迎这么体面的男士跟她们一起用餐,在用餐的一个钟头内,辛普森比以往更了解了佣仆阶级过去在乡下的生活。
听到伊芙雷太太这个仗着自己父亲是牧师就爱摆臭架子的寡妇,辛普森对于其他的话都充耳不闻。
他问她们伊芙雷太太的父亲是不是这里的牧师,她们说不是,他在英国北方的某个地方。
她敢说,一定是在某个偏僻的小地方。
伊芙雷太太积极参与教堂所有的聚会和活动,女厨说,这并不代表她的信仰虔诚,她是想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她父亲是个牧师。
不断思索着这个教人意外的动机,辛普森回到庭园里继续几乎接近尾声的割草工作。
没多久,牧师又来了。
他们今晚在教堂正厅有个聚会‐‐不知道辛普森愿不愿意参加?辛普森谢谢他,真诚地说他很乐意参加。
到时需要将教堂内的椅子和一些物品搬到正厅‐‐不知道辛普森愿不愿意帮忙?他喝完下午茶后过去,会看到妇女委员会的成员都在为晚上的活动做准备。
妇女委员会就是辛普森正在寻找的目标,于是他再度表达乐意参与的意愿,牧师听完就走了。
午后修剪完花坛的植物,轮番与女厨和助手闲聊,她们借故来找辛普森,根本不管他相不相信她们的借口。
厨房的下午茶已经备好,茶点比前一天在拉穆诺得路更丰盛,惟独少了同侪突然出现的刺激。
辛普森前往教堂,他已经巡视四周一圈‐‐上下人退避三舍的红砖造建筑,污秽的程度教人难以相信那是自然形成的。
堆叠着黄褐和藏青色污渍的玻璃窗表面被薄薄的灰尘覆盖住。
到了下午,光线明亮的教堂大厅另有一番可怕的景象。
两三个妇人漫无目的地乱窜,像群被惊动的母鸡:话说了一堆但什么事都没做,因为她们赶着开会时一直有人建议改变程序。
她们彼此的固执和缺乏诚意,使讨论拖到超出教区长所能忍耐的限度。
辛普森趁着等候卡迪可验收割草结果的空档,从门后观察了她们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