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
荷包沉甸甸,里面装满碎银。
封岌恍然,这才知道寒酥为何要拖两日再还他玉佩。
他将玉佩从里面取出,见裁下的一块丝帕裹着玉佩。
封岌略一琢磨,知道这是防止荷包里的碎银磕碰了玉佩。
他能想到寒酥垂眸仔细裹玉的模样,低眉间尽是柔情。
长舟从外面进来,端着厨房送过来的糕点。
封岌拿起一块来吃,只一口,又放回去。
前两日要寒酥做糕点,是找一个能让她过来的借口。
毕竟姑娘的名声确实重要。
可尝过她做的点心,其他糕点都成了糙物。
&ldo;出去走走。
&rdo;封岌起身。
长舟望一眼窗外,外面飘着雪沫子,他拿了把伞。
长舟很明智。
封岌出去没多久,雪越下越大。
封岌不喜欢下雪。
榆阳镇惨状那一日,正是大雪皑皑。
再厚的积雪也盖不住成河的鲜血。
雪的白,反倒衬得鲜血红得烫目。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抱着父亲头颅立誓的少年,成了万万人敬仰追随的将帅。
封岌早已不是曾经的嫉恶如仇一身戾气。
不可触及的仇恨,早已随着岁月沉淀成一生所求的志向。
雪越下越大,堆在梅枝上。
梅枝不能承,掉落些许落在他肩上。
长舟赶忙为他撑伞。
封岌的脚步突然停下来。
长舟歪着脖子朝前望去,愣了一下。
折胶堕指落雪时,怎会有人趴在石桌上睡?
没有风,寒酥的裙子静垂。
她枕着自己的小臂,落雪浅浅覆在肩上一层,眼睫上也沾了一点。
静谧的画面俨然一幅目醉神酣的古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