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
&ldo;中国千万不要乱起来!
&rdo;
掘江先生这么说过。
荒井先生也这么说过。
他们说此话时,都表现出由衷的忧患意识,一如我自己在这方面常常表现出的忧患意识,区别也许仅仅在于,我并不同时替日本优患什么。
而他们的忧患的出发之点,首先是他们的国的得失。
其次才是……我觉得没有什么&ldo;其次&rdo;。
美国佬对这个问题的提问方式是特别耐人寻味的。
他们不像日本人那么问。
他们这样问:&ldo;作为一个中国人,你觉得中国目前的稳定状态还能维持多久?&rdo;
仿佛他们早已替中国预测过──目前的稳定不过是暂时的。
你从他们的话中,多少总能咀嚼出点儿类乎率灾乐祸的意味儿。
也许他们并不真的幸灾乐祸,只不过对他们的估计和判断太自信,觉得他们是在以更坦率更接近&ldo;事实&rdo;的方式提出问题。
美国人环顾全世界,仿佛总在寻思──现在哪一个国家还是美国最主要的敌人?
日本人环顾全世界,仿佛总在考虑──现在哪一个国家还可开辟为日本的经济市场?
而我作为一个中国人却常在想──他妈的美国佬也罢,日本人也罢,中国将来会怎样,全在于十二亿中国人对中国的感觉如何!
忽视了这一种感觉,就等于忽视了季节谈天气!
……
飞机载着我,和我这一种纯粹中国人的想法,平稳地着落在东京机场……
2、日本的乳胶──女人
建筑是一座城市的&ldo;固定艺术&rdo;;女人是它的&ldo;移动艺术&rdo;。
巴黎之所以著名于世,也是由于它的女人们的风采。
从她们的风采,可以透视出一座城市,乃至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品质。
这地球上的每一座城市,无论其大其小,只要男人留心,总会发现几个漂亮的女人。
到处的城市都是这样的,几个漂亮的女人,其实证明不了一座城市的品质如何如何。
有意义的,倒是普遍的女人们的风景。
那一种寻常自然的,与普遍公众的生活形态熨贴在一起的女人们的风景。
恰如巴黎也并非真的满目佳丽,美女如云。
我们代表团住在日中友好宾馆。
一座在东京绝对不起眼的楼。
地处僻静的小街。
每天要早早离开宾馆,步行十五分钟左右,乘地铁赶往日本剧作家协会去观摩影片,举行座谈。
路上和地铁上,便是我观察东京的女人们的时机。
早晨八点多钟后,东京的路上便行人很少了。
南来北往的车辆也不多了。
地铁过了&ldo;高峰&rdo;。
人行道上偶有女人匆匆而行。
乘地铁的女人大约是男人的十分之一,年龄都在二十岁至三十五岁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