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护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唐漾:&ldo;我换班看到这饭放在护士台没人拿,写的是蒋时延的名字,这天冷得快,我就给你们送过来了。&rdo;
&ldo;麻烦你了。&rdo;唐漾礼貌道谢。
&ldo;不用,&rdo;护士道,&ldo;有什么按铃就行。&rdo;
唐漾倚在门边和护士聊了两句,关门进来。
&ldo;没想到冯蔚然也给你点了粥,我给你放到小冰箱里,明早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了,&rdo;唐漾把餐盒挨个拿出来放进去,又习惯性把塑料袋折成方块扔到垃圾桶,这才问,&ldo;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喊个不停又不说话。&rdo;
唐漾大概能猜出他想说什么,所以揣着小心思提了这茬。
漾漾都这么光明正大问出来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蒋时延用勺子一下一下搅粥,越搅心里越不是滋味,&ldo;没什么,&rdo;他闷闷地答。
甚至,还耍性子地用勺子重重跺了跺碗底。
唐漾被他这个动作逗笑:&ldo;幼儿园毕业证还没拿到吧。&rdo;
&ldo;幼儿园哪有什么毕业证,&rdo;蒋时延说着说着,手停了,&ldo;你说谁幼儿园。&rdo;
唐漾扯张餐巾纸递给他,眨着眼睛笑:&ldo;你看我在看谁。&rdo;
所以我还应该荣幸吗?诶……等等。
蒋时延不动声色把勺子从碗里拿出来,同样微笑着看唐漾。
唐漾心里警觉:&ldo;你要做什么?&rdo;
&ldo;幼儿园小朋友可不会好好吃饭,&rdo;蒋时延噙着笑意,一字一顿地给唐漾讲道理,&ldo;你得用勺子舀着喂我。&rdo;
这人一脸荡漾又欠扁。
唐漾耳根烫了烫,学他笑着,一字一字反问:&ldo;要不要我用嘴喂你啊。&rdo;
蒋时延&ldo;好&rdo;字差点出口,心里奔跑着一万个举着&ldo;我愿意&rdo;的小人。
可瞧着唐大人笑里藏的小刀子,蒋小朋友清了一下嗓子,怂怂地拿起了自己的小勺子。
‐‐‐‐
前后各种折腾。
蒋时延吃完饭,差不多快八点。
唐漾询问过医生,然后在护工帮助下把蒋时延放到轮椅上,推他到楼下去散步。
急诊大楼有四层,电梯却人满为患,楼梯是角度极小的斜坡,唐漾推着蒋时延一圈一停地下楼。
&ldo;我觉得你可以s霍金。&rdo;唐漾说,&ldo;体验一下身体饱受禁锢,思想一骑绝尘的快感。&rdo;
蒋时延回头问她:&ldo;你觉得怎么样?&rdo;
&ldo;什么怎么样……&rdo;唐漾比轮椅上的蒋时延高不了多少,她花一秒想明白这点,很有民主精神地征求意见,&ldo;想我先放左手还是右手。&rdo;
蒋时延指着窗外:&ldo;我说今晚天气,灰蒙蒙的,也没有云,一两颗星星隐没在树梢间,就像……&rdo;
唐漾失笑挠了一下他的耳垂。
蒋大佬靠自己的诗情画意成功避免一起医疗事故的发生,内心不禁一阵得意。
两人说笑间,下到一楼,两个行色匆匆的人从侧边撞上蒋时延。
见到唐漾,陈张刚问:&ldo;唐处你看到陈强了吗?&rdo;
&ldo;没,怎么了……&rdo;
唐漾话还没说完,陈张刚扭头就走。
蒋时延脸色有些复杂:&ldo;这人挺……&rdo;
不太好形容。
唐漾明白他的感觉:&ldo;中午几个同事帮他把陈强送楼下,他也没句谢,支行那申行长在他家撕餐巾纸撕了两格都被瞪了一眼,款还没贷下来一直问坏账,&rdo;唐漾回忆道,&ldo;很奇怪的是,他挂在墙上那幅毛笔字写得挺好,就是内容稍微偏激了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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