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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风转为飓风，有将船吹向爱尔兰海岸的趋势；波浪汹涌澎湃，船摇晃得很厉害，如果医生不晕船的话，这是他极不情愿的，因为没有什么更容易的了。中午，马林黑德角消失在南方；这是这些勇敢的水手们能看到的最后一块欧洲的陆地，不止一个人长久地注视着它，无疑永远不会再见了。

观察到的纬度是55°57&pri;，根据精密时计，经度为7°40&pri;。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飓风平息下来，&ldo;前进&rdo;号这条性能良好的帆船沿西北方向前进。人们可以通过这一天的航行判断这条船的航海性能；利物浦的行家们认为它首先是一条帆船。

在随后的日子里，&ldo;前进&rdo;号沿西北方向疾驶，风吹向南方，海上波涛汹涌；船扬帆前进。几只海燕和剪水鹱在艉楼上方盘旋；医生非常老练地打下了一只剪水鹱，恰巧落到船上。

鲸炮手辛普森拾起来交给了它的主人。

&ldo;一个难看的猎物，克劳伯尼先生。&rdo;他说。

&ldo;相反，能做一顿美餐呢，我的朋友！&rdo;

&ldo;什么！您要吃这个？&rdo;

&ldo;您也得尝尝，我的正直的先生。&rdo;医生笑着说。

&ldo;呸！&rdo;辛普森反驳道，&ldo;可它像所有的海鸟一样油腻，还有哈喇味。&rdo;

&ldo;好啦！&rdo;医生持异议，&ldo;我自有方法烹饪这个猎物，要是您认定它是一只海鸟，我答应一辈子也不会再打一只下来。&rdo;

&ldo;您是烹饪专家吗，克劳伯尼先生？&rdo;约翰逊问道。

&ldo;一个学者应该什么都知道一点。&rdo;

&ldo;好啦，别再固执己见了，辛普森，&rdo;水手长回答说，&ldo;医生是个聪明人，他能将这只鹱做成味道最美的山鹑。&rdo;

事实上医生在飞禽问题上完全有理，他很熟练地除掉了脂肪，脂肪全部在皮下，主要分布在髋部，这样哈喇味和鱼腥味就没有了，人们完全有理由抱怨海鸟这一点。这么处理之后，剪水鹱受到了好评，连辛普森也点头称是。

在上一次飓风的时候，理查德&iddot;山敦认识到了他的船员的出色的品质；他将手下的人逐个进行分析，任何一个想要避开未来危险的指挥官都会这么做；他知道依靠什么。

詹姆斯&iddot;沃尔，完全忠于理查德的二副，善解人意，办事利落，但他可能缺乏魄力；他处于第三位，适得其所。

约翰逊，在与海洋的斗争中久经考验，是北方海洋的古老的航路指南，在冷静和勇敢方面没有什么需要学习的。

鲸炮手辛普森和木匠贝尔是值得信赖的人，对责任和纪律唯命是从。浮冰引航员福科是经验丰富的水手，在约翰逊的学校受了教育，理应担负重任。

其他的水手，加里和伯尔顿看来是最出色的：伯尔顿诙谐风趣，爱说爱笑；加里，25岁的小伙子，有一张坚毅的脸，但脸色有点苍白和忧伤。

克里夫顿、格里珀和佩恩这三个水手看起来不那么热情，不那么坚定；他们情愿窃窃私语。格里珀在&ldo;前进&rdo;号出发之际甚至想要毁约；他留在船上是出于一种羞耻之心。如果事情进展顺利，如果不必经历太多危险，不必付出太多辛苦，可以指望这三个人；但是他们需要大量的食物，他们可算是食量很大的了。无论事先怎么规定，他们很难习惯滴酒不沾，在吃饭的时候，他们非常想念白兰地或者杜松子酒；他们用咖啡和茶来弥补，这两样东西在船上可算是大量供应了。

至于布伦顿和普洛弗这两个机械师和司炉工华伦，他们对于至今仍无所事事感到很满意。

山敦知道对每个人应该指望些什么。

4月14日，&ldo;前进&rdo;号斩断湾流的巨浪，这股湾流先沿美洲东海岸直至新大陆的海滩而上，然后转向东北，沿挪威海岸航行。船在的纬度是51°37&pri;，经度是22°58&pri;，离格陵兰海角有200海里。天气变冷了，温度计的温度降到了0c，也就是结冰点。

医生还没有穿极地冬服，而是像水手和军官们一样穿着航海衣。他穿着高高的长统靴囫囵一团地跳下来，戴着宽大的油市帽，穿着同样布料的一条裤子和一件礼服，看起来真让人觉着好笑；当船卷入暴雨和巨浪的时候，医生看起来就像一头海里的动物。这种比喻是不会唤起他的自豪感的。

整整两天了，海上的情况相当恶劣；风向转为西北，阻挡&ldo;前进&rdo;号航行。从4月14日到16日，波浪汹涌；但到了星期一，下了一场骤雨，海面上几乎立刻就平静下来。山敦让医生注意这种奇特的现象。

&ldo;对啦，&rdo;后者回答，&ldo;这正同捕鲸人斯科尔斯比观察到的奇观相符。他是爱丁堡皇家协会的成员，我有幸成为这个协会的通讯员。您看到，在下雨的时候波浪不兴，即使刮大风也一样。相反，在干燥的天气，只要有一丝微风，海面上就起伏不定。&rdo;

&ldo;可是怎么解释这种现象呢，医生？&rdo;

&ldo;很简单，不去解释就是了。&rdo;

这时候，正在第三层帆的舵柄值班的浮冰引航员让大家注意，在15海里下风处有一个浮冰群经过右舷。

&ldo;在附近海域有一座冰山！&rdo;医生叫道。

山敦将望远镜对准指定的方向，证实了引航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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