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澄枫,一个没有人要的小孩。
从我记事起,爸爸妈妈就没有停下过争吵。
吃饭也吵,睡觉也吵,只要两人同时在家,就没有安静的时候。
我问过幼儿园的好朋友,他们说,他们的爸爸妈妈从来不吵架,那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会吵架?
后来我从管家爷爷那里知道了,原来,这叫商业联姻。
原来他们都不管我,是因为我不是在他们爱的结晶。
每当他们在争执吵闹的时候,我都会回我的琴房,那里是唯一能隔绝吵闹的地方,琴声会替我挡住所有纷争。
——
就在我以为这辈子都会这么吵闹下去的时候,妈妈生病了,听说是癌症。
我不知道什么是癌症,我只知道,妈妈突然开始关心我了,她每天都会叫我去医院陪她,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妈妈会絮絮叨叨的和我讲她以前的故事,原来妈妈也曾经是一位拥有丰富故事的表演家。
说起她的爱好,她的眼睛里好像有光,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妈妈。
她褪去了尖锐,温柔大方,明媚耀眼。
妈妈身体好的时候会带我放风筝,带我去寺庙祈福,带我吃没吃过的东西。
可是渐渐的,她连下楼都气喘吁吁,到后面甚至没办法出病房门,卧床不起。
病痛的折磨,让这个一直保养得很好的女人,日渐消瘦,眼睛无神。
我还记得那天,她枯瘦的手贴在我的脸上,说。
“对不起啊阿枫,妈妈不是一个好妈妈,妈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如果还有下辈子,你还愿意当妈妈的孩子吗?”
我不知道下辈子是什么,但是我喜欢现在的妈妈。
我笑的很开心,捧着妈妈的手。
“嗯,我要永远做妈妈的孩子。”
然后……妈妈死了……满脸泪痕,倒在了笑得灿烂的我面前。
早知道……我就不说要做妈妈的孩子了……
后来管家爷爷告诉我,这不怪我,这是癌症,癌症就是会死人的。
原来,癌症会死人,原来,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没有人要的小孩。
家里再也没有了争吵,安静,很安静。
唯一能发出声响的,只剩下琴房里的钢琴……
——
没过几年,我又有了新妈妈。
她俯身蹲下,温柔的看着我。
“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叫我阿姨,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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