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芽儿猛地坐在地上,左手撑地的时候被小石子硌了一下。
她&ldo;哎哟&rdo;了一声,已经被池迟从地上拉了起来。
&ldo;伤到手了么?&rdo;
看见池迟的手,也看见了自己手,叶芽儿猛地把手抽回来,连柴火担子都不要了,扭头就往家里跑去。
真要追,池迟肯定是能追的上的,可她没有,看着叶芽儿的背影,她弯下腰默默地扛起了分量不轻的柴火。
……
很奇妙的,她知道叶芽儿现在的心里在想什么,因为在很久之前,她也一次又一次地摁着胸口问自己:&ldo;人为什么要有梦呢?当梦想只能是心里小小的一团奢望,那整个人都随时会陷入到巨大的痛苦中。&rdo;
这个世界上太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这种痛苦折磨着,有些人选择了遗忘和妥协,有些人选择了奋起挣扎。
如果、如果叶芽儿选择了后者,池迟很愿意帮她一把,只要她够痛苦,也能因此而更努力。
把木柴放在叶芽儿家的门口,池迟脚步轻快地去回去吃晚饭了。
第二天早上池迟跑步的时候没有看见惯常起来做活儿的叶芽儿。
……
打退了土匪的进攻,身为大功臣的杏儿反而受到了很多人的质疑,她为什么会枪法那么好,她为什么会打架,她为什么还能做机关?
卫从武当众把杏儿叫来给大家一个解释,杏儿理直气壮地说:&ldo;我想干,我干了,我干成了,到底为什么我不知道,反正世上很多事情就是你想干成就能干成的。&rdo;
除了质疑她的人之外,寨子里也有很多喜欢杏儿的人,听见她的话,他们&ldo;呱唧呱唧&rdo;地鼓掌。
&ldo;说得好!&rdo;
&ldo;一听就是读书人说得话!&rdo;
其实,他们可能都没听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这些人,杏儿忍不住笑了,刚刚气氛里面的那点针锋相对也就在空气里散了。
卫从武咧着嘴笑,当着所有人的面拉着杏儿的手回家了。
他也是用了自己的影响力,压下了对杏儿的种种非议。
&ldo;你拉走我,可拉不走别人的舌头。&rdo;
卫从武满不在乎地回答道:&ldo;没事儿,在这里,我是刀,能杀人,是盾,能护着这个村子,也是针,能fèng上别人的嘴。&rdo;
&ldo;刀和盾都是硬就够了,针可不一样,得有好线,线要结实。&rdo;
杏儿慢慢地说着,声音软软的,话里的却像是带着什么能刺痛人的东西。
&ldo;不然,嘴没fèng上,别人可就都看见你弄得那些人满脸血了。&rdo;
&ldo;那又怎么样?&rdo;
&ldo;你就要fèng上更多人的嘴,可你没有线,所以满脸血的人越来越多,看见的人越来越多,不管是刀还是盾,他们都会当你是能伤人的疯子。&rdo;
卫从武认真地说:&ldo;那我可要小心去找些好线来用了。&rdo;
&ldo;好线可不好找。&rdo;杏儿低着头,脸上带着略显诡异的浅笑,&ldo;得花钱养着,还得把线头攥紧了。&rdo;
那针与线,涵盖的含义实在广泛。
&ldo;那干脆就不当针了,也就不用费劲去找线了。&rdo;卫从武突然这么说道。
杏儿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也同样停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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