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页）

原来又是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子。

那姑娘薄薄的双唇紧抿着，仿佛被缝上了。

对小司机的问话，一概摇头。

文化馆副馆长说：&ot;不用问，远着呐！

&ot;小司机&ot;嘭&ot;地一声关上车门，扭回头对他说：&ot;刮雨器出毛病了！

&ot;他看着我，迟疑地说：&ot;刮雨器出毛病了！

&ot;他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有多么严重，又补充了一句：&ot;再往前开，太危险了！

&ot;我才明白了他们是什么意思，连忙说：&ot;不去了。

不去了。

我的诚心到了。

你们的诚心也到了！

真是对不起你们二位……

&ot;小司机说：&ot;梁作家，别这么讲。

你大老远来的，是我对不起您啦！

……

&ot;副馆长说：&ot;咱们赶上了这么个坏天嘛！

只能怨天，只能怨天……

&ot;小司机又庆幸地说：&ot;再往前开，如果连个坪场地都没有，掉不过车头，不敢进，不敢退，困在山道上，就更糟了！

……

&ot;边说，边在坪场上将车谨慎地转过了弯。

那坪场，可能是那里十几户人家唯一的一处平地。

几棵大树生长在四周。

树的后面，便是深谷。

它显然是劳动的结果。

十几户人家，为了那一处坪场，一定流了不少汗水……

车掉过头我才看出有些房屋。

房屋都傍依着山体而建造。

用的便是山石，和山体成一色，仿佛皆浑然一体。

隔着玻璃我又望了那姑娘一眼。

玻璃外面的层层雨痕，将她变得模模糊糊，似乎就是呈现于雨中的幻影……

刮雨器确实出毛病了。

小司机更加全神贯注地驾驶。

然而，在这种须臾不能分心的情况下，他反倒更加需要听那盒录音带了……

山里的花儿开远远的你归来唱得人直想落泪。

我心里默默地说：蛙妹子，等山里的花儿都开了的时候，他一定会亲自归来的……

愁雨凄迷，一种解释不清的忧郁缠绕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