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熟门熟路地溜达到叶汲家门口,还没敲门,余光瞥到什么,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左退了两步。
门边的石墩下抱膝缩着一个小人,黑发白肤,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可怜得紧。
沈元狐疑地瞅瞅人,又瞅瞅叶汲家的大门,弯腰笑眯眯地问:&ldo;你找谁呀?&rdo;
小人害怕地朝后缩了一缩脖子,好几秒才从膝盖上抬起眼睛,飞快地看了一眼沈元,马上又埋下脸,伸出根手指颤颤地指了指旁边的大门。
&ldo;找叶汲?&rdo;沈元纳闷不已,多嘴问了一句,&ldo;你是他亲戚家的小孩?&rdo;
男孩十分害羞,过了一会小声小气地说:&ldo;爸爸,我爸爸。&rdo;
&ldo;……&rdo;沈元手里的牛奶和脑白金砸在他脚趾头上。
突然他嗷地一声叫,玩命地捶门:&ldo;叶老三,你他妈给我滚出来,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rdo;
……
赶过来的冬无衣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嘲讽:&ldo;呵,男人。&rdo;
坐在沙发上的小男孩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打嗝,兔狲连哄带骗都止不住他哇哇的哭声。
被围观的叶汲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另一边,不耐烦地说:&ldo;别哭了,再哭弄死你!&rdo;
小男孩的哭声停滞一秒,惊悚地看他一眼,哇的一声哭得更响亮了,大有掀翻屋顶之势。
冬无衣被他哭得脑门子疼,裹裹披肩婀娜多姿地坐在他身旁,温言软语地说:&ldo;哎呀,小朋友,别哭了。姐姐给你拿好吃的好不好?&rdo;
小男孩哽咽地抹抹眼泪,扁着嘴礼貌地说:&ldo;谢谢阿姨,我不饿……&rdo;
&ldo;阿,阿姨?&rdo;冬无衣结巴地说,她拍拍自己僵硬的脸努力维持笑颜,&ldo;那你能告诉阿姨,你爸爸妈妈到底是谁,在哪吗?&rdo;
小男孩不说话,怯生生地看了叶汲一眼。
&ldo;……&rdo;叶汲深吸一口气,眉目阴郁地说,&ldo;看什么看,老子要是能生,儿子都能做你爷爷了。别特么想碰瓷!&rdo;
冬无衣不得不提醒他:&ldo;你才把二爷骗到手没多久,别说得好像老夫老妻几千年似的。&rdo;
叶汲想反唇相讥,可是冬无衣说的又是事实,双手在脸上捋了一把,不耐烦地说:&ldo;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赶紧报警报警,把人送走。老子这儿既不是福利院,又不是托儿所。&rdo;
小男孩一听要送他走,顿时哭得天崩地裂,扑到叶汲怀中抱着他双腿:&ldo;我不要走!爸爸不要赶我走!爸爸你不能不要我!&rdo;
冬无衣啧啧地看不下去了:&ldo;造孽啊,叶老三,这真不是你酒后乱性搞出来的私生子?
&ldo;放你娘的狗屁!&rdo;叶汲破口大骂,拎起小男孩的领子,戳了一下他粉嫩的腮,&ldo;小子,你老实说,你谁家的?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碰瓷,你爸知道吗?&rdo;
小男孩泪汪汪:&ldo;你就是我爸爸呀。&rdo;
&ldo;……&rdo;叶汲隐忍地说,&ldo;别逼我打孩子啊。&rdo;
沈元默不作声在旁看了半天,举手发言:&ldo;我说,你们真没注意到吗?这小孩……是有些像叶汲,&rdo;他仔细观察一番,&ldo;鼻子眉毛特别像叶汲,可这双眼睛……&rdo;
他没往下说,叶汲看着男孩黑葡萄似的一双眼睛怔怔地发起了呆,他声音紧得发涩:&ldo;你妈是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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