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页)
「死者将安息于此。
」
一年之后,韩恩定居于这栋屋子。
当她的孩子将要出生,她拜托狄修前来助阵,乌丽与我待在屋子前廊,观察与学习。
这次的经验非常美好,推翻我先前对于生宝宝的想法,乌丽亦然。
乌丽说:「我也想要做一次!」我啥也没说,我也想,但此举要在许久之后方能实行。
一旦你的宝宝出生,你就不会是彻底孤自的生活。
虽然这些记录书写我与人之间的互动与关系,我生命的心之所至总是孤在的纯粹自我。
我觉得,真正的孤自无以描述。
一旦将这些点滴书写下来,等于以言语告诉某个谁,与人进行沟通。
沟通实为难事啊!思定凝必然如此说。
真正绝顶的孤寂就是「非沟通」,去除她者的存在,光是纯净的自身形质就全然完满。
居住于阿姨村,女性的孤自独存终归建构于她者的存在,有距离的存在。
这是某种充满耦合性、符合人性的孤绝模式。
定居的成年男子全然依附女性而生存,但男性之间并未构成社群。
男子的定居地域是阿姨村的某个必要环节,亦是距离遥远的构成元素。
即使独身巡弋的女性,亦是整体社会的一部分:她是移动的社群份子,串连安居的部分结构。
真正彻底绝对的孤寂,存在于远离村落或安居地的独身女子或男子的生活。
她们全然处于社群网络之外,在某些世界,这些个体会被冠以「圣人」或「圣洁者」的尊称。
然而,在我的世界,孤立是预防魔法之道,这些人会被我们视为魔法师,被社群所隔离,或是经由自身的意识觉知,选择此等生活模式。
我知道自己周身洋溢魔法的气息,我无法规避这点。
我开始向往离去,独自生存,如此形态将会较轻松、更为安全。
我意图知晓某些壮美但无害的魔法,像是女性与男性之间的术法。
与其栽种作物,我更喜欢到处采集果实,常常上山采果子。
这段时日以来,我并未规避男人屋舍,反而晃游过境,趁机端详;要是男人们在户外活动,我也会观看一番。
男人们也会以目光回敬我的凝视,河下游瘸腿男满头闪亮的长发似乎冒出少许白星,但是,当他坐下来漫声吟唱漫长的歌谣,我发觉自己会随之坐下来倾听,仿佛自己的双腿骨头融化了。
下游瘸腿男长得非常俊俏。
除了下游瘸腿男,某个名叫崔特的男孩也长得好看,他是贝湖的小孩,也是我幼时在阿姨村的旧识。
崔特从男孩团浪游归来,定居于红石溪谷地,他建了一栋房子,以及美丽的小花园。
他有个大鼻子,双眼硕大,长手长脚,双手修长。
他的姿势非常安静,几乎像艾利恩从事内省洞观的模样。
这阵子呢,我常常来到红石溪谷地采集低地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