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他们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老斯宾塞又点起头来了。
他还开始掏起鼻子来。
他装作只是捏一捏鼻子,其实他早将那只大拇指伸进去了。
我揣摩他大概认为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因为当时房里只有我一个。
我倒也不怎么在乎,只是眼巴巴看着一个人掏鼻子,总不兔有点恶心。
接着他说:&ldo;你爸爸和妈妈几个星期前跟绥摩博士谈话的时候,我有幸跟他们见了面。
他们都是再好没有的人。
&rdo;
再好没有,我打心眼里讨厌这个词儿。
完全是假模假式。
我每次听见这个词儿,心里就作呕。
一霎时,老斯宾塞好象有什么十分妙、十分尖锐‐‐尖锐得象针一样‐‐的话要跟我说。
他在椅子上微微坐直身子,稍稍转过身来。
可这只是一场虚惊。
他仅仅从膝上拿起那本《大西洋月刊》,想扔到我旁边的床上。
他没扔到。
只差那么两英寸光景,可他没扔到。
我站起来从地上拾起杂志,把它搁在床上。
突然间,我想离开这个混帐房间了。
我感觉得出有一席可怕的训话马上要来了。
我倒不怎么在乎听训话,不过我不乐意一边听训话一边闻维克斯滴鼻药水的味道,一边还得望着穿了睡裤和浴衣的老斯宾塞。
我真的不乐意。
训话终于来了。
&ldo;你这是怎么回事呢,孩子?&rdo;
老斯宾塞说,口气还相当严厉。
&ldo;这个学期你念了几门功课?&rdo;
&ldo;五门,先生。
&rdo;
&ldo;五门。
你有几门不及格?&rdo;
&ldo;四门。
&rdo;我在床上微微挪动一下屁股。
这是我有生以来坐过的最硬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