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1页)
江御哪管这么多,志在必得般三两步上前不由分说捏着林析沉下巴灌。
酒比他想象中的浓烈,横冲直撞淌进心肺,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如刀子剜骨。
他突然灌自己酒做什么!
林析沉没喝几口便受不住要推开,拇指抵在壶口不停摸索作用点,可江御不肯,硬生生强制地灌了他大半壶,等壶底快空后,才肯罢休。
林析沉疼得半跪在地上,火辣辣的酒水卡在嗓子眼,满腔幽怨未来得及发泄,江御便俯下身,直摇他的肩膀,观察他的神色:“快点吐了!”
林析沉一喝酒就会吐,朝中人尽皆知,以至于曾经有一次酣宴,众人还不知道他不善饮酒,群臣回敬,每敬一杯他都请辞去吐,来来回回跑了几十次。
林析沉闷闷地咳嗽几声,他空腹吐不出来,只垫了些米粥,反而闹腾得胃中排山倒海。
宫宴敬酒哪有这般浓烈,何况距离他上一次喝酒,怕是年前。
江御愁眉不展,便要再灌他,林析沉害怕似的推翻那酒壶,怒喝道:“滚开!”
酒壶里所剩无几的酒淌在地上,壶身骨碌几圈,孤零零地滚落在墙角。
林析沉欲直起身,他趴在地上,右手手指紧紧扣在台面,却抵不过腹中滚烫的烈酒蚀心,难受的想吐吐不出来,眼前全是花的,只好闭上眼。
江御遽然夺过他本支撑台面的右手,挽起袖口,毒茎左右的黑血赫然在目,顺着左右横生的细丝,不断抽出插进脉络,如同即将被藤蔓绞死的枯树。
自那碗粥送来后,梁永琮便再也没有登门过,而腕上的毒蔓延的趋势却与日俱增。
江御被他的毒痕吓了一跳,至少上次见仅是淡淡的一条,稍加调养还能够控制住。
哪像现在如墨浓郁,依附着不肯罢休。
江御去按林析沉手臂处的穴位,梁永琮总扎那个地方,它是效果最明显的位置。
他按住未瞧出分毫效果,心下恍惚不定,力道同紧锁的眉头不知不觉中慢慢增加。
毫针搓捻至多刺痛,而手指摁的面积本大,林析沉被按得手臂瞬间发麻,伴随着隐隐的阵痛。
麻酥的闷疼很不舒服,如鲠在喉。
林析沉被他一拽乱了重心,恼气地腾出手扼制他的指,微微虚开眸瞪他,“松手。”
又补了一句,“没用的。”
没用的。
他什么都知道。
江御抬头之际林析沉阖上眼不看他。
腹中蛮横的烈酒撕绞,他想抽回手怎么也挣不开桎梏,用另一只手生气地扳在江御的手腕上,重复道:“松开!”
一向雷霆万钧的总指挥唬人一吓一个准,偏偏在他面前吼不出气势,低垂的尾韵绵绵的声调更加没有威慑力了。
“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