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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高铁吧。”喻遐笑着说,他在老师面前一向很乖,“我之前查过了,从临水镇坐县际大巴,建洲到春明市,春明每天去东河的高铁有四五趟呢。”乔小蝶露出心疼表情:“高铁都得十二三个小时……你真是……”“谢谢老师。”喻遐礼貌地打断她的同情,“您别担心我,火车和高铁都很有意思,我还没坐过这么长途的,可以路过好多地方。”乔小蝶宽慰地笑笑。告别乔小蝶的时候对方说开学见,喻遐答应,下学期乔小蝶还有他们专业一节选修课,听她的意思估计想让自己选。他看得出乔小蝶希望自己读研,种种迹象里他读得出乔小蝶的偏心,也很感激,如果没有接到孟娆姨妈的电话,喻遐或许还想再任性一次:用别的途径自筹学费,半工半读什么的,不过辛苦点,他难得有梦想不愿轻言放弃。但他现在彻底被扰乱,已经做不到心安理得了。母亲孟妍的娘家打算给她介绍新男朋友,喻遐还没问过她的打算,他害怕问。理智和情感都让喻遐理解并尊重她选择自己的路,但作为她的家人、她最亲密的孩子。,朝夕相处二十余年,喻遐想,他接受不了孟妍以这种方式离开。万一电话里聊这个,母亲表现出半点对目前生活的不满意倦怠于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丈夫,为儿子的学业操心喻遐到时能怎么办。当天夜里,接到孟娆电话的12小时后,喻遐拨通孟妍的号码。这还是他出来“夏令营”这么久缅桂花喻遐意料之中的一晚上没睡好,青旅房间的沉闷气氛尚在其次,他着实被孟家姐妹接连的两个电话弄得心烦意乱。慌张之余倒有一点释怀,仿佛说不清楚的即将尘埃落定的安定感,这件事倘若非要有一个结果,喻遐宁可是快刀斩乱麻。他能理解孟妍的所有决定,哪怕最坏的结果,即便他现在无法接受,喻遐也自虐般地提前为未来做好预案。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算好算坏,总爱提前透支焦虑,搞得心室永远修修补补。翌日喻遐只简单地发了个信息给蒲子柳道别,除此之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先一步离开临水镇。他的行李很少,旧书包往二手登山包里一塞,就没了。这趟回乡之旅充满波折,换乘多种交通工具,从临水镇破破烂烂的大巴车开始,最后一种是到他家门口的139路公交车。临水到最近的建洲县城只有40公里,大巴是随叫随停有座就上的,在最热闹的东街口设一个月台就算车站,挂了牌,写着“滚动发车”。喻遐到的时候刚好最早的一班车滑走了,他顺势靠在站台旁边等。他还没见过清晨的临水镇,待了几天,早起都只匆忙地在青旅最近的早餐店吃一碗草芽米线,然后就坐包车前往行程上的地点。现在等在这儿,雨后,晨雾还没完全散开,蓝天和阳光却已经一起透亮,嘈杂乡音,热腾腾的南方烟火。临水镇多鲜花,喻遐等待中不时看见人们抱着大束鲜花经过,男女老少都有,花可能是观赏的,可能用来入菜、入药。又目送走一大捧随处可见的粉玫瑰后,光明的橙色蓦然闯入视野,亮得喻遐一愣。他还没见过橙色百合花。而下一秒,熟悉的面孔从百合花后出现,慵懒气质,冷漠眼睛。“早啊。”姜换跟他打了个平凡的招呼。喻遐情不自禁站直,他舌尖抖了下,一句“早上好”弯了两次才送出去,末了他等不及地问:“你怎么在这儿啊?”自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过去,他就有点不知道怎么称呼姜换。先前是“姜换老师”,他们做的时候他也没叫过对方的名字,可毕竟有过关系像一道楚河汉界,与过去划开,他叫不出“哥”或更亲密的,直呼其名又不太合适。于是只好略去称呼,好在姜换并不在意:“我来买花。”说着,把巨大的一捧百合花往上颠了颠为了抱得更稳,五官于是再次被遮掉一半,喻遐得以放肆地看向他:“这是什么花?”“百合,叫‘晚霞’。”姜换说,“很漂亮对吧,而且没那么香。”喻遐点着头,他发现自己从遇到姜换开始眼角就挂上了笑的弧度,而那个“以后可能大概率不会见面”的暗自决定顺理成章地不攻自破。他们竟然还能再见一面,喻遐想。姜换看上去没有为这场意外的重逢多么激动,他停下脚步,看了看喻遐身后巨大的登山包,意识到这也许是一次启程后,问:“不是还有两天吗?”“什么?”“你们的行程,你说的星期五结束。”姜换的眼角好像沾了百合花上的露水,亮晶晶一道,“今天不是才星期二吗。”喻遐双手都插进兜里:“进不了山,提前结束了,我就提前回家去。”“到建洲坐车?”“嗯,然后到春明市里,买火车票。”喻遐本该到这里停止,给彼此留一点分寸,但他想了想给姜换交了底,“去东河。”姜换短短地“啊”了声:“家就在东河?”喻遐笑得更深,算作承认了。至此,他的学校、专业,他的家乡、常住地,他都告诉了姜换。可他却不肯问姜换要不要留一个微信或者手机号。“我今天也去建洲。”姜换抱累了百合花,让它们以包装纸为缓冲靠着墙,继续和喻遐说话,他们在一众讲方言的本地人中尤其突兀。“什么时候?”姜换说大概下午吧,办点事。喻遐:“那你到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走了。”“到建洲也是坐火车?”“嗯,火车。”“嗯。”姜换喉结上下一动。再次相顾无言,仔细算来,他们之间的对话的确不多,再扣除电影相关的那就聊胜于无了。姜换本身不算健谈,喻遐平时装久了开朗乖巧,终于不用披上那层优等生的皮囊,露出本性时也不喜言辞,安静得带点忧郁。周遭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叫卖声,讨价还价,寒暄,伴随米线和高热量碳水的诱人香气,各类鲜花的馥郁,晨雾终于消散殆尽,一个晴天翩然而至。“天气预报不太准啊。”喻遐喃喃自语似的说,“还以为今天要下雨来着。”姜换让他看远处的山间还有云:“晚点会下。”“噢,那就好。”“你很喜欢下雨吗?”“还行吧,现在是不希望提前离开的决定显得太搞笑。”喻遐眉眼弯弯地说,“万一我着急跑回去了,然后这边万里无云,去平山村的路也开了,大家都去看翟家大院上次我们去的时候那个管家死活不开门。”姜换可能听懂了,或者不怎么在意,轻轻地点头。百合花和朝霞称着他的脸,立体五官愈发像雕塑那样棱角分明,眼皮单薄地垂着,目光懒散,他做点头这动作时垂在锁骨边的长发也跟着一动,撩拨似的将领口掀开一点,又欲拒还迎地掩上,留下不太清晰的红痕那是晨曦的吻。喻遐余光瞥见,心口一热。他们这样相处时根本不像睡过的关系,但喻遐不太清楚别人会怎么样,他没有同姜换以外的人草率做过爱。更微妙的是,在条分缕析到底谁才更主动之前,一切已行云流水地结束,现在他们竟然都选择了无视那天夜里发生的全部旖旎。很潇洒,很无厘头,像某部电影里会发生的情节,有种无以复加的浪漫,他们到底在发泄情绪还是餍足欲望成了一个不被解开的伏笔。大巴车轰然而至。在电影里的话,这里应该剪辑掉,而他的剧情就此杀青。喻遐若无其事地背起那个看起来无比沉重的登山包,他往前走一步,再回头,逆着光细细临摹姜换,他不确定姜换会不会记得自己。“那我走了。”喻遐和他道别,手却酸得伸不出来挥一挥。姜换先是迷茫地说好,接着左右看了一遍,突然喊住他:“你等等。”他把那捧灿烂的“晚霞”放在站牌下的水泥地,那里相对干净,快步走向米开外的一个老妇人,她在叫卖一篮用白纱布垫好的花。买花时姜换说建洲县方言,出人意料的地道,他用现金,等了一会儿老妇人找零,手指勾着两串细长的、纤弱的米黄色小花坠子走向喻遐。“缅桂花。”姜换介绍道,“给你。”他低着头将两串缅桂花一起挂在喻遐的登山包带扣上,垂在胸口,浅淡的香气好似一瞬间扩散,沾湿了嗅觉神经,五感互相篡位,喻遐差点怀疑自己听见什么叮铃作响。就着香味,喻遐再也忍不住,他伸手用力抱住了姜换。他的胸口要被心脏顶开了,呼吸剧烈地颤抖,他抱着姜换不肯放,连天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随花香爆发出来。身后,去建洲的乘客依次上车,有几道好奇视线打量他们,喻遐的脸更烫了。姜换摸了摸喻遐的头发。“一路平安。”好似还有后续的一句话,比如“到了给我消息”“后会有期”“下次再见”……但姜换的台词就在这儿结束了。缅桂花香得强硬又霸道,露天时不觉得,等挤进大巴车上为数不多的座位,那股芬芳好像自行扩散,无孔不入地袭击他。喻遐脑子闷闷地痛,他就着这股钝痛和芳香纠缠,靠在车窗上睡满了全程。大巴车的重点在县城客运站,喻遐下车后看见有直达公交,又在东河已淘汰的老一代公交车上昏沉地摇摇晃晃了近半个小时,终于看见“建洲站”的隶书红字。起先在手机上查过,建洲到春明市有k字头也有城际列车,高铁不多,每天班次有限,而且因为建洲并不是什么热门旅游城市,车票到站再买都完全来得及。喻遐记得十点钟左右刚好有一班,车程2小时。他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掏手机准备买票,然后扑了个空。喻遐霎时清醒,把裤兜一捅到底后慢半拍地惊出一身热汗:他手机丢了,不然就是被偷了在公交车上!回过头看向坐过的那辆公交车,早跑得没影。火车站前广场鱼龙混杂,喻遐清点了下两边口袋连同登山包的侧兜,随手机一起消失的还有大约500块现金。他笃定是遭了贼,出行高峰,公交车连接客运中心和火车站,但他没想到回东河的旅程才刚开始第一站就遇到扒手!身上还剩不到300块,是放在一个小包里的现金,此外喻遐身无分文。短暂的理智下线后又被迅速拾起,喻遐并未自乱阵脚,他站在路边再次回忆可能丢失手机的地方,确定很大的可能就是公交车后,他找旁边的人问了最近的派出所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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