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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我知道已经很晚了。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来这种地方。&rdo;

&ldo;这点我可以理解。&rdo;

她语气淡淡地说：&ldo;你的门上有个洞，泰勒先生。&rdo;

我点头：&ldo;蛀虫干的。&rdo;

她暗红色的嘴角当场下垂，那一刻里我还以为她要站起来离开。我对人就是有这种影响力。不过她将冲动压抑下来，然后以一种望而生畏的眼光瞪了我一眼。

&ldo;我是乔安娜&iddot;贝瑞特。&rdo;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ldo;你说的好像我应该听过这个名字。&rdo;

&ldo;正常人都应该听过。&rdo;她说，语气有点刻薄。&ldo;不过我想你看报纸不会去看商业版，是不是?&rdo;

&ldo;有人付钱的话我就会看。这么说来你应该很有钱啰?&rdo;

&ldo;非常有钱。&rdo;

我张嘴笑道：&ldo;那就是最顶级的客户了。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吗?&rdo;

她微微改变坐姿，将超大白皮手提袋紧紧抓在身前。她根本不想来这里，不想跟我这种人讲话。毫无疑问，像这种不愉快的事情通常都有人会为她代劳。然而这次她碰到的显然是个棘手的大麻烦，一个很私人的麻烦，一个她无法交付给其他人处理的麻烦。她需要我，我看得出来。妈的，我根本已经开始数钞票了。

&ldo;我需要雇用私家侦探，&rdo;她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道。&ldo;有人……有人向我推荐你。&rdo;

我理解式地点点头。&ldo;这表示你已经找过警方还有所有的大型侦探社，而他们都帮不了你。这也表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案子。&rdo;

她僵硬地点头道：&ldo;他们让我失望，全都没半点用处。拿了我的钱却只会给我一堆借口，简直是一群废物。于是我只好把欠我人情的人通通找来，动用我所有能用的关系，最后终于有人跟我提到你的名字。我听说你很擅长找人。&rdo;

&ldo;只要价钱合适，不管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我都能找出来。这是一种天赋。我这个人既顽强又顽固，所有跟&lso;顽&rso;字有关的词都可以用在我身上。只要钱还没付清，我就绝对不会放弃。只不过我不提供征信服务，不办离婚案件，也不调查刑事犯罪。见鬼了，遇上这类案子我还真不会办。我只会找东西而已，不管它想不想被找到，我通通可以找出来。&rdo;

乔安娜&iddot;贝瑞特以一种冷得像冰的表情看着我：&ldo;我不喜欢听人说教。&rdo;

我轻松笑道：&ldo;这只是服务里的一部份。&rdo;

&ldo;我也不喜欢你的态度。&rdo;

&ldo;没几个人喜欢。&rdo;

她再一次慎重考虑是否该就此离开。我满脸轻松自在，好整以遐地看着她自我挣扎。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绝对不会到我这种地方来的。

&ldo;我女儿……失踪了。&rdo;她终于不太情愿地开口道。&ldo;我要你把她找回来。&rdo;

她从超大手提袋中拿出一张八乘十的亮面相片，重重在桌上一放，然后推到我面前。我没伸手去摸，只是静静地观察那张照片。那是一张大头照，照片中有个满脸怒容的少女狠狠地瞪着我看。如果她的眉头没有皱的那么厉害的话，应该也还算是个美女。她看起来就像是全世界都在与她为敌，而世界在她的怒火之前似乎没有胜算。换句话说，简直是跟她妈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ldo;她叫凯瑟琳，泰勒先生。&rdo;乔安娜贝瑞特的声音突然变小了。&ldo;叫她凯茜才会理你，前提是她愿意理你的话。她今年十五岁，就快要十六了。我要找到她。&rdo;

我点头。目前为止都还在我的专业领域之内。&ldo;她失踪多久了?&rdo;

&ldo;刚超过一个月。&rdo;她顿了顿，然后不情愿地又说：&ldo;这一次。&rdo;

我又点点头。这个动作让我看来像在沉思。&ldo;最近有什么事惹火她了吗?&rdo;

&ldo;我们吵了一架，但都是吵些老问题。天知道她为什么要逃家。我提供她想要的一切，她应该什么都不缺才对。&rdo;

她又开始翻找手提袋，从里面拿出香烟跟打火机。烟是法国烟，打火机是纯金打造，上面还有花押图案。我一看之下，当场就把心里的价码提高了。她点烟的时候手很沉稳，但是吐烟的时候却透露出心中的不安。我推了一个肺脏造型的烟灰缸到她面前，然后继续研究那张照片。我并不担心凯茜&iddot;贝瑞特会有什么迫切的危险，因为她看起来像是有能力照顾自己的样子，应该有办法打发任何意图不诡的笨蛋。我认为该是问一些比较明显的问题的时候了。

&ldo;凯瑟琳的父亲呢?你女儿跟他相处的如何?&rdo;

&ldo;没有相处。他在她两岁的时候离开了我们。这是那个自私的浑蛋做过唯一的一件好事。他的律师争取到探视权，但是他几乎没来探望过女儿。我仍然得要追着他讨取赡养费，当然不是因为我们需要那些钱，而是为了这笔钱所代表的意义。另外，在你问之前我先回答你，没有。她从来没有毒品、酒瘾、金钱或是烂男朋友之类的问题。我对这类事情管得很严。我一直都很保护她，从来没有打过她。她只是一个乖戾异常、不懂感激的小混蛋。&rdo;

有一瞬间在她眼角闪烁着类似泪水的光芒，不过那瞬间很快就过去了。我靠在椅子上，假装在考虑着刚刚听到的事情，不过根本没什么好考虑的。寻找逃家少女并不是什么大案子，然而当我手头上既没案子又没钱，兼之又有账单急需付款的时候，那就算是大案子了。今年并不好过……事实上我已经很久没过过好日子了。我向前靠，手肘往办公桌上一顶，换上一副严肃又坚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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