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1页)
好脾气的温少在一旁听的愠怒:&ldo;你们有闲心在再这里磕牙,无非是看现在顾明举陷在天牢里出不来也听不见。
天牢的大门天天开在那儿,指不定等等散朝的时候就有一个两个被押进去同他做伴。
二位有空闲就坐下来好好想一想前头的汪同书,你们是家世高的过他,还是有个比他更位高权重的表叔?别到时候进去见了顾明举,心里头连个准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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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闲言立刻噤了声,心虚的探过头往温雅臣身后看。
严凤楼正默不作声的站在宫墙边,眼神依旧散淡,石头般冷硬的脸上不见半点悲喜。
就在众人真真假假的议论与污蔑里,严凤楼又参倒了与自己同年中举的李如山。
而后是中书舍人陈辉、给事中陆蒙……等等等等。
侮辱夹杂着谩骂始终跟在他身后。
高相一派将他称作临江王脚边一条不会叫唤的狗,越安静便越会咬人。
漫天的非议里,面目冷峻的严凤楼只是偶尔会站在高高的宫门下发一小会儿呆,刹那间表情空洞,好似魂魄抽离飘去了谁也看不到的地方。
温雅臣轻轻的碰了碰他的手:&ldo;严大人,在想什么?&rdo;
他猛然回神,拘谨的往侧旁让开半步,视线飘忽:&ldo;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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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臣小心翼翼的问道:&ldo;是顾明举吗?&rdo;
他不承认,亦不否认:&ldo;天凉了,天牢里的寒气是不是比这里更重?&rdo;
温雅臣不自禁劝他:&ldo;真若不放心,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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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眼思考了很久:&ldo;我去了只会让他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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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波澜迭起的眼眸,温雅臣知道,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严凤楼是动心的。
天佑二十七年,侍御史严凤楼再获隆恩,官拜五品御史中丞,掌御史台,纠察百僚,弹劾不法。
自一县之丞至一台之长,可谓官运亨通。
他双手高举过头,恭恭敬敬将圣旨接过,即便此时此刻,铁面如山,仍就不见一丝欣喜。
温雅臣躲在队列里仔细看他瘦的见骨的脸庞,一晃两年,足足七百三十日,除却先前搀他出殿时那个昙花一现般的虚弱笑容,严凤楼几乎从未笑过。
温雅臣想起,天牢里的顾明举倒是笑口常开,跟个不着调的狱卒都能聊得欢声笑语不断。
他们两个当真是两种人,一个笑在脸上冷在眼底,一个却冷在脸上,把所有悲欢都深埋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