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页)
为何这般说道?
他们刚刚与宴家闹翻,那宴敛本就不是个心胸宽广的。
宴敛是廪生,那县学里的廪生不就都是他的同窗?他若是说上一句不好,那些廪生也绝不会为了几两银钱平白地得罪一个前途似锦的同窗。
便因为这般,宴北重一家商量过后,便是决定先瞒着其他人,只要他们不动声色,悄悄的把事情办下来,等到其他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生米煮成了熟饭。
就是那个具保的廪生想要反悔也是来不及了。
等过了县试,府试与院试要求的具保廪生已不局限于本县。
也就不必再担心这些。
而他们的目标正是许经。
为此他们也是舍得花钱利诱,整二十两银锭。
正准备着今日就让他把保书写好。
却没想到,原本好好的一场宴席,到最后,最不应该出现的人居然出现了。
听了宴故的话,许经心中自然是百转千回。
松溪县虽有十个廪生,到每年却只有七个参加乡试的名额。
宴敛是县学之中的佼佼者。
县学教谕对他更是赞不绝口。
直说他今年极有可能中榜。
而他许经,不才却是没资格参加乡试的三人之一。
这年头,天下是皇帝的天下,更是读书人的天下。
读书人自有自己的一套认知。
官场之上玩的从来都是关系网,其次才是才学。
同乡,同窗,同年,师承,姻亲,这是官场关系网里最为结实的五个环节。
他与宴敛既是同乡,又是同窗,平日里的关系本就亲厚。
便是他将来止步于秀才。
却也有句话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宴敛若是能有出息,将来入了官场,你说他是任人唯贤,还是任人唯亲!!别傻了,这是个实在的年代,想要做个大公无私的圣人,还不如挂了东南枝。
他不敢笃定宴敛将来必有作为!但凡事也有个万一,就为着这点,说不得哪一天人家有了闲心,想起来还有某位相识在某处,随意地伸伸手帮扶一二,便是做个小吏,那也是莫大的荣幸了。
便是不为这点,人家出息了,你不去奉承结交,可以说那是你心高气傲,自有高人风范。
可你还得罪人家,莫不是太蠢。
循着宴攸的话,许经心底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都断亲了,可见平日里的关系恶劣到何种地步。
宴敛生性高洁,平日里待人接物也颇为友善。
那这断亲一事必然就是宴故一家子的过错了,否则骨肉亲情,哪个做父母的会愿意与亲子断绝关系。
瞧着这一家子斯文模样,却没想到心眼也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