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依你之见。&rdo;净霖说,&ldo;我是谁。&rdo;
&ldo;此池乃心镜,你是谁你最明白。只是可怜我苦望不得,至今没有看破。&rdo;东君示意,&ldo;如不介意,来亭中小憩片刻。醉山僧要打起来,没个把时辰是收不了场。你我聊一聊,权当交个朋友。&rdo;
净霖知东君必已封了境,便落座于亭中。东君不急,他亦不急。东君难缠之处不在于手底下,而在于口齿间,此人最厉害的地方是洞察。
东君劝酒:&ldo;正所谓酒入愁肠,我愁着赶路,你愁着摆脱那呆子,你我喝上几杯方好深交嘛。&rdo;
净霖来者不拒,东君搭着折扇,说:&ldo;我一见你,便觉亲近。想来是缘分了,既然是缘分,就更要结识。不过奇怪得紧,醉山僧却是与你二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怎么会被他撵在屁股后边?&rdo;
&ldo;说来话长。&rdo;净霖晃杯时瞥见杯身刻着几字,这是九天君的喜好。君父收东君为义子,想必在偏好这方面也曾悉以引导,简直如出一辙,然而这便更值得净霖讨厌,他待君父已憎到见到相似亦会抵触,
&ldo;我最不怕人话长。&rdo;东君说,&ldo;我只怕人命长。可惜我老爹也是个短命鬼,连带着兄弟们各个都命途多舛。我的兄弟你可曾听闻过?你这般熟悉九天诸神,连醉山僧的痛处都摸得一清二楚,必然是听过的嘛。&rdo;
&ldo;谁人不知。&rdo;净霖指尖划过杯上字,&ldo;醉山僧的有何痛处?他皈依不得三界尽知,算不得什么隐秘。&rdo;
&ldo;我指的可不是皈依。&rdo;东君俯身,微掠桌面,道,&ldo;我说的是为&lso;情&rso;所疯。他今日疯癫至此,是因为他病了,是相思病,也是情痴病。此事即便九天皆知,中渡可不曾透露过一分一毫,你从何处知晓?&rdo;
&ldo;诸神亦曾为人。&rdo;净霖不以为意,&ldo;但凡是人必有破绽,可不是人人都如你这般守口如瓶。&rdo;
&ldo;也是。&rdo;东君了然于胸,接着道,&ldo;再来几杯。&rdo;
净霖指盖杯口,道:&ldo;所谓吃人嘴短。&rdo;
&ldo;你家小鱼吞了醉山僧的半生灵气,嘴巴怎没凹回娘胎里。&rdo;东君不容置疑地倒了酒,&ldo;说来不喝酒的,我兄弟中倒有一位,你猜是谁。&rdo;
净霖说:&ldo;我跟你非亲非故,不知晓。&rdo;
&ldo;那我告诉你。我兄弟中有个特别的,叫做净霖,人称临松君。此人怪哉,众位兄弟间,独他最不讨喜,也偏他最得君父欢心。可惜慈父溺爱,将他养成了天地间最了不得的邪祟。&rdo;东君斟酒时侧容冷静,他稍抬眸,&ldo;你知晓他为何叫做临松君吗。&rdo;
净霖觉得掌中杯似带着匕首,淬了毒一般的从掌心刺进空荡荡的胸口。他看着东君,对东君这个眼神最熟悉不过。他们皆是这样望着他,早在杀父那一日之前,他们便这样望着他。
净霖唇角延出放松的笑,他道:&ldo;不知晓,这个人尚不如杀戈君黎嵘名震三界,我岂会知晓。&rdo;
&ldo;那可当真有番来历。&rdo;东君微微睁目,像是遇人说什么稀奇,他道,&ldo;据闻净霖归入君父门下那一日,万顷松涛入雨响,他跪下去叩拜父亲之时,松海无风偏掀浪。整个山间松声覆雨,他叩了三个头,灵海未筑,心相却已成。这世间从来没有人无生灵海便生本相,况且他那本相还生得讨巧,让君父威颜展笑,亲扶而起。&rdo;
松涛似在耳边,净霖转动着酒杯,略有兴趣地问:&ldo;这人的本相是什么。&rdo;
&ldo;一把剑。自诞时便锋芒毕露,不讨人喜欢。却又这般难得,本相化剑,便意味着他一生都该斩妖除魔匡卫正道,也意味着他心如铁石难以撼动。若说人间有人生来便没有心,便定是他了,一个心似利剑的人,谁也捂不热。&rdo;东君说罢看向净霖,道,&ldo;可君父将他视为天赐,视若己出。兄弟诸人,他位列第九,却偏偏首封君神,这份尊荣,休说杀戈君黎嵘,就是今日的天地共主承天君也比不了。可偏偏是他成了邪祟,你说奇不奇怪?我百思不得其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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