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
我忽然心中一动。又想起一件事来:&ldo;我在人间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本西门志怪,里面说,吴道子年轻的时候,曾经……&rdo;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婆婆就笑着说:&ldo;你指的是那场雨吧?&rdo;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苦笑着说:&ldo;看来,也是你干的了?&rdo;
老婆婆默认了。
我叹了口气:&ldo;你们的力量这么强大,确实也可以称得上是神仙了。我猜,除了紊乱的阴阳二气之外,恐怕没有别的烦恼了吧?&rdo;
老婆婆摇了摇头:&ldo;烦恼还是有不少的。比如,我们经常要对付一些怪物。&rdo;
我奇怪的看着老婆婆:&ldo;怪物?&rdo;
老婆婆点了点头:&ldo;是啊,你可能不知道。已经祭天了的那个小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柴天,他就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rdo;
我没有打断老婆婆,而是听着她讲述。
老婆婆叹了口气:&ldo;我们中的一个人,修行的时候出了岔子,变成了谁也没有见过的妖魔。永生不死,力大无穷,他像是疯子一样,不分敌我的攻击。后来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想了一个孕菩萨的办法。&rdo;
&ldo;让一个女人怀着胎儿的时候,就装到棺材里面,然后用魂魄喂养它们。让这个胎儿一生下来,就强大无比。然后由他对付那个妖魔。&rdo;
我感兴趣的问:&ldo;然后呢?成功了吗?&rdo;
老婆婆苦笑了一声:&ldo;算是成功了吧。他们会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一旦某一方力量过大,就会把对方吞掉,到时候,得胜的一方,就会变成更大的妖怪。到时候,更加难缠。&rdo;
我咧了咧嘴:&ldo;你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rdo;
老婆婆长舒了一口气:&ldo;是啊,所以我们就像是在小心翼翼的守着天平一样。一旦天平出现了倾斜,就要赶快制造一个妖魔,放到某一方阵营中,让他们重新达到平衡。这些年,真是如履薄冰。&rdo;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ldo;这不是在玩火吗?&rdo;
老婆婆无奈的说:&ldo;玩火也没有办法了,骑虎难下,不得不如此。&rdo;
我挠了挠头:&ldo;就算你们所有的人合力,也无法杀了那些妖魔吗?&rdo;
老婆婆淡淡的说:&ldo;我们合力的话,应该也可以做到。不过那样的话,我们也会元气大伤。而下一次阴阳二气的紊乱就要开始了,我们可不想冒险。更何况……&rdo;
她苦笑了一声:&ldo;那样的妖魔太多了。&rdo;
我惊讶的看着她:&ldo;有多少?&rdo;
老婆婆淡淡的说:&ldo;比所有正道人士还要多。&rdo;
我忍不住说:&ldo;这怎么可能?难道说所有的修行人,走火入魔的概率很高?&rdo;
老婆婆笑了笑:&ldo;确切的说,应该是很久以前,走火入魔的概率很高。至于现在,基本上不会了。&rdo;
她见我不明白,又解释说:&ldo;千万年前,人们根本不知道修行是什么。世上既没有佛法,也没有道术。但是有人想要变得更长寿,更强壮。所以他们就会尝试着修炼,尝试着掌握阴阳二气。要知道,所有的成功,就是建立在失败的基础之上。&rdo;
&ldo;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时候,有一个人侥幸修成了,他的成功,是建立在几百个前辈基础上的。而那些前辈,全都是练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rdo;
&ldo;我们一路走来,越修行就越厉害。走火入魔的渐渐少了,那是因为我们已经有了一整套的理论。但是一旦走火入魔,往往变得极难控制,因为他出错之前,已经有很强大的力量了。你在人间见到的那些妖魔中,有很多奇形怪状,不可理解,其实大部分都是走火入魔的前辈。&rdo;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ldo;原来是这样。&rdo;
老婆婆又笑着说:&ldo;你已经修炼成了长生不老之身。你觉得这个过程简单吗?&rdo;
我点了点头:&ldo;很简单,其实我根本没有修炼,只是在棺材里面躺了一会而已。&rdo;
老婆婆笑了笑:&ldo;是啊。对于你来说,确实很简单,可是为了研究成功长生术,不知道有多少前辈变成了僵尸,有多少前辈变成了石头。&rdo;
她淡淡的说:&ldo;包括你们进来的时候,见到的那几尊石像。&rdo;
我惊讶的说:&ldo;外面的卧佛,是修炼长生的时候,变成了石头?&rdo;
老婆婆点了点头:&ldo;他已经把身体修炼成了那么大,算是当时的第一人了。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能够完成长生才对。但是他最后还是失败了,变成了一块石头。他的身体动弹不得了,但是还有魂魄,还有思维。我们就是在他的梦中,建立了阴间。&rdo;
我点了点头:&ldo;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do;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ldo;她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中间的人死一个。&rdo;吗页共技。
而老婆婆最想说的恐怕也是这个。但是我们两个都小心翼翼的绕开了这个话题,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好像生怕这个问题提出来之后,我就再也无心听别的一样。
老婆婆笑了笑,尽量用轻松地语调说:&ldo;在外面的时候,颜回跟你说了不少话吧?&rdo;
我点了点头:&ldo;他把西门的来历,简要的说了一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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