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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颜语一进来时满脸的笑,忙向苏老爷子和苏瑶打招呼。如果说苏瑶是一块冰那她便是一团火。二人并称&ldo;海市双姝&rdo;,果然名不虚传!其实老爷子就在两人走进来的一瞬,也呆住了;他也呆呆的望着二人,眼中交织着忧怜、悲戚、凄凉和惘然,夹着饺子的筷子停在空中,竟放不进嘴里。室内静得可怕,空气沉闷的令人窒息。

老爷子半晌才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ldo;瑶瑶,快去盛饭来。&rdo;苏瑶横了颜如玉一眼,冷冷回答:&ldo;饭没有多余的!&rdo;颜如玉一惊,眉峰紧皱了起来,向苏瑶望去;正好苏瑶在看她。二人对视片刻,苏瑶妥协似的低下了头,转向了厨房。

老爷子示意二人坐下,谁也没多说一句话,气氛颇为尴尬。这时苏瑶盛了两碗饺子出来,&ldo;砰&rdo;的一声,将碗重重的放在二人面前。颜语一打了个冷战,哑然道:&ldo;姐你怎么了?&rdo;

&ldo;好好这就是我的好女儿‐‐&rdo;颜如玉无奈的苦笑。

苏瑶恨恨的说道:&ldo;你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rdo;一听这话,颜如玉身子剧烈的颤动,脸色变的铁青,像罩了寒霜,霍的站起,一巴掌打在苏瑶脸上。&ldo;啪&rdo;的一声,清秀的脸上,印上了五个手指印。苏瑶愣在那里,捂着脸盯着母亲,双目恶毒,几乎冒出火来,久久,终于滑落两行热泪,在仰起的脸上滚动。

颜语一也惊呆了,慌忙上前,叫了声&ldo;姐!&rdo;替她揩掉脸上的泪。苏瑶推开她的手臂,冷笑道:&ldo;不错,你生了我!但是你何曾给过一丝温暖,给过我一丝家的温暖,给过我一丝爱!在我最需要呵护的时候,你们离开了我,在爷爷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你离开了这个家&rdo;

&ldo;你听我说,当时你爸爸一穷二白,我和他实在无力承‐‐&rdo;颜如玉连忙解释,可被苏瑶的厉声叫喊打断。

&ldo;我不要听!‐‐&rdo;他捂着双耳叫道,&ldo;哼,我知道那个时候咱家穷,可是‐‐当爷爷第一次确诊为癌症的时候,你和爸爸居然狠下心,弃他不顾,远走高飞!我咬破了爸爸的手,哭着飞进爷爷的怀里,你们头也不回的抱着妹妹走了,走得那么绝情,那么刺痛,那么心碎。悲伤欲绝几近彻底绝望的爷爷本想一死了之,可他看着伏在他肩头痛苦的我,下定决心,要好好治病,把我抚养成人。毕竟天无绝人之路,倩倩姐家仁慈心善,资助爷爷治好了病,从此倩倩也跟着爷爷学二胡,情同一家人,也许你做梦都想不到,她妈妈是市人大常务委员会主任,亏你们后来还绞尽脑汁的巴结人家,没想到吧,这叫好人有好报,坏人自有坏人磨。哼,你们知道吗,当一个人把子女抚养成人,而在他年迈即将寿终正寝的时候弃他而去时,那是一种怎样刻骨铭心的痛;你们想过吗,当一个老人的相伴一生、白头偕老的爱人猝然撒手西去时,那是一种怎样凄然欲死的孤独!每当我看到爷爷茶饭不思、彻夜难眠、以泪洗面时,我那么恨你们!&rdo;

颜语一抱着苏瑶,轻轻的啜泣,轻轻的流泪。颜如玉一声长叹,点了根烟,语气平静:&ldo;爸,我在市中心买了房子,四室两厅。希望你和瑶瑶搬过去,能弥补我心中的愧疚。当然,我并不奢望你的宽恕,只是‐‐尽可能的做些事吧&rdo;。老爷子嘴角轻轻的抽搐:&ldo;心碎了是没有裂痕的;钱能弥补心灵的创伤吗,钱能抚慰这些年寂寞灵魂的悲哀吗,钱能买来幸福吗?‐‐哎!一切都过去了,何必再提,何必再往伤口上撒盐?沉默的痛苦又触到了悲怜的神经,何其敏感啊。&rdo;话到后来,几乎成了喃喃自语,颇有了凄苦的味道。

颜如玉站了起来,从手提包中取出一串钥匙放在桌上,然后说道:&ldo;爸,还是为瑶瑶想想吧。&rdo;老爷子一愣,又问:&ldo;那个臭小子呢?他怎么‐‐&rdo;

&ldo;爸,您怎么能这么说,他毕竟是你儿子。&rdo;

&ldo;这个畜生,我听人说,他做的坏事太多,让人给杀了?&rdo;

&ldo;爸,您别听别人烂嚼舌根子&rdo;颜如玉脸上颇为不安,扫了一眼欧阳倩。

&ldo;哎,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啊!你们走吧!&rdo;老爷子叹道。

颜如玉苦笑了一下,拉着颜语一转身出门去了,门帘轻盈盈的晃如秋千,又如退潮的黄昏,徒留一路幽幽寂寥的沙滩。

雪停了。欧阳倩和莫然告别老爷子,出了古桐门。

莫然将门掩上,就在回头的刹那,目光不经意扬到门旁大槐树下,只见闪过一条人影的衣角。

第八章断翅天使(2)残局

(2)残局

他大惊,冲到树下,哪还有半个人影?

欧阳倩一怔,问道:&ldo;小然,怎么啦?&rdo;莫然四下里望去,堆积的雪花莹莹的白,冷风一紧,几瓣雪自树梢飘落,万籁俱寂。夜清冷冷。

&ldo;我刚刚明明看到人影一晃,就不见了。怎么回事?咦,姐,过来看!&rdo;莫然语气紧张,仿佛如临大敌。欧阳倩走到树下,只见两只深深地脚印宛然,清晰可见。

莫然眉峰紧皱,颇为纳闷:&ldo;这大年夜,有人在这儿久久不曾离去,为什么会这样?&rdo;

&ldo;久久?&rdo;欧阳倩不以为然,&ldo;你怎么知道不是刚踩的?&rdo;

&ldo;你看脚印很深,而且脚后跟处的雪都化了,但泥土却是干的,为什么?如果是刚踩的,怎么会这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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