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屿结结巴巴解释:“她、她可能就是觉得跟简映聊天确实挺愉快。”闻岁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受伤的表情:“行了,别解释,我懂。”“反正咱们俩关系最好了。”季小屿勾着闻岁肩膀晃了晃,暗示说,“没人比得上。”江暗瞥了他们俩一眼,没眼看,直接从桌子下面把昨晚喝剩下的酒摆了上来:“喝吧。”四个人的关系状况真够乱的,剪不断理还乱,不如一醉方休。大家各怀心思,一罐罐地被拉开,很容易就上了头。昨晚原本只是陪着简映借酒消愁,今天倒是个个都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喝得干脆利落。半小时后,季小屿彻底喝嗨了,抱着闻岁就不肯松手,嘴里念念叨叨:“我们俩最好了。”“对对对,我们俩最好。”闻岁只是微醺,没太喝醉,脑子还算清醒地敷衍他。季小屿凑更近了些,又可怜巴巴说:“那你陪我喝呗,我心情不好。”“都是你自己作的。”闻岁差点被勒得喘不上气。江暗看得两人亲密的动作,脑仁生疼,抓着他的胳膊往旁边拖,示意简映帮忙。好不容易把人分开,一人拖着一个分到宿舍两边,累出了一身薄汗。季小屿反坐在靠椅里,扒拉着椅子的靠背,盯着江暗哧哧直笑:“干嘛分开我们,你是不是嫉妒闻岁跟我关系好?”闻岁心说这傻儿子真是喝多了胆子肥了,当着面呢,居然敢这么挑衅他哥。果不其然,江暗只是很轻地眯了一下眼,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淡了不少。他压着啤酒罐的瓶身,手指用力,啪嗒一声,易拉罐被压出一点凹陷。季小屿毫不知情,火上浇油:“没办法,那几年你不在嘛,都是我在陪他。”闻岁差点伸手捂他的嘴,低声说:“儿子,你这喝多了发什么酒疯?能不能闭闭嘴?”“没呢,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好关心我哦,我真喜欢你,啊,我的亲爹。”“……喝多了就滚上去睡觉,别张口胡扯。”江暗捏着压扁的啤酒罐,猛然喝了一大口,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不睡,清醒着呢,来聊天啊。”季小屿顶着一张通红的脸,突然看向简映,“诶,这位帅哥很是眼熟。”简映盯着他涣散的眼神,无奈道:“真喝多了吧,酒量这么差。”“对,以前我们俩出去,他都是喝汽水。”闻岁抬眸看了一眼上铺的床,叹了口气,“上铺没铺床,他身体差容易感冒,大概没办法像你昨天那样睡这里。”简映点了点头,把人抓起来固定住,轻声说:“没事儿,我带他回我宿舍睡,汪奇粤还没回,我跟他说一声。”“行,那麻烦你了。”闻岁说完,凑过去跟季小屿嘀咕,“我让简映照顾你啊,别什么实话都往外冒,说漏嘴了我也救不了你。”江暗盯着两人咬耳朵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季小屿愣楞地点了点头,看向桌面上那瓶用了小半罐的面霜,疑惑道:“你们俩男的……还用这种东西?”“岁岁特地给我买的。”江暗淡淡出声,终于找回了点场子,轻描淡写炫耀。话落到季小屿耳朵里,彻底想歪了,玩好野啊,拿面霜当润滑吗?好奢侈!他清醒了几分,抓着简映的胳膊往宿舍门外走,一边喃喃自语:“撤了撤了,不、不打扰他们。”简映一头雾水把门关上,留下宿舍中央站着的两人,无声对视。闻岁盯着那瓶面霜,若有所思,突然笑出声:“哥,你今天真挺怪的,你不是最烦那个黏糊糊的护手霜么,干嘛跟他说,就不怕他明天想起来笑你。”边说着,随手拧开罐子,挖了一勺往他手上抹,嘴上逗着人:“喜欢就给你多抹一点,擦一擦,护护手。”江暗绷着下颌角,反手抓过他拉着自己手腕的手,稍微用力,推着人抵在了背后的墙上。两人突然贴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间缠绕着同一种酒味,很容易就陷入了眩晕的错觉。闻岁喘了口气,木着表情瞪他,嘴里骂骂咧咧:“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从晚上吃火锅开始就不对劲,一直冷着张脸,到底……”江暗垂眸看了他一瞬,缓慢靠近,贴着他的耳朵忍无可忍出声。“岁岁,我在吃醋。”作者有话要说: 我江哥就是长了嘴巴的男人评论都有红包~chapter31闻岁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你在吃醋。”江暗很轻地嗯了一声,抓着他的手没松,抹过面霜的手变得有些滑,手指稍微一动就嵌了进去。他们俩的手掌贴合着对方,几乎是十指相扣的姿态。闻岁眉心的褶皱更深了,觉得很是困惑:“吃什么醋,我没懂。”“季小屿。”江暗微微弓着背,脑袋抵在他的脖颈上,嘴巴张合,“你很关心他,也对他很好,你们还有我没有参与的三年,我不平衡。”闻岁瞬间哑然,实在很难听到他哥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话里意思表达得相当明显,他就是在嫉妒,而且以一个非常脆弱的姿态在跟自己撒娇。所以之前全程一脸冷漠,说话怪里怪气,难得破戒抽烟,还吐槽自己反射弧长,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静默了几秒钟后,闻岁喃喃出声:“你记得我写的那个日记吗?那件事那么严重,你肯定记得。”江暗听懂了他的意思,只是声音仍然很低:“那是三年前了。”三年意味着物是人非,万物皆可变化,有的人站在原地,有的人可能也会走远,江暗大概是这样想的。闻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却有点难受。他能明白这种占有欲,从小就有。小时候江暗虽然人很高冷,但因为方方面面都很优秀,一开始也会招惹一些莫名其妙想要交朋友的人。闻岁就不太喜欢,他觉得他哥的所有注意力就应该在自己身上,一丁点都不要分给别人。一直以来,确实也是这样,他哥谁都不理,特别冷漠,只对自己露出柔软的一面,比如现在。所以直到大学,看起来他身边仍然没有一个特别知心的朋友,一向是独来独往。按江暗的逻辑,自己确实背叛了他,因为在那三年里,他有了别的亲近的朋友。但是还是不一样的,哪怕跟季小屿关系再好,怎么可能比得上他哥。闻岁松开他的手,缓慢上移,小心翼翼抱住江暗宽阔的后背。他把下巴放上去,慢悠悠说:“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写,哥对我真的好重要,重要到我愿意为他去死,挺中二的。哥,我现在十八岁,仍然这么觉得,没有变过。”江暗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回抱住那一截有些细的腰,很容易就能拥入怀里。闻岁顿了顿,又说:“你们不一样的,对我来说,你永远排在第一顺位,毋庸置疑。”江暗觉得自己真是挺好哄的,三两句好听的话就能心情好起来。他勾了勾唇角,轻声发问:“要是以后你有另一半了呢?”闻岁脸颊红了一瞬,大概是在斟酌,或者陷入思考,仿佛从未想过这个可能。好半天才用认认真真的语气回:“那也是你第一,对象不听话就不要了。”“是吗?我不太信。”江暗低笑出声。“如果那个人都听不懂不理解我们的感情,可能也不适合。”闻岁歪头蹭了他一下他的肩膀,“要不我给你画个押?我认真的,你别不信。”江暗被这句幼稚话可爱到了。闻岁简单,真挚,赤诚,虽然迟钝,也嫌矫情,但只要跟他坦白,一定能得到最热烈的回应。就是因为这样,他每一次都克制着自己维持在可控的线内,又每一次都被勾得堪堪失控。他从来就没得到过什么,当然也无畏失去。唯独面对闻岁,是真的太喜欢了,喜欢到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们的关系比一般同性更复杂,亲如兄弟,横在他们之间的是无数剪不断的过往。所以那些念头用了各种各样的明示暗示,却不敢用任何一句直白的话说出口。好不容易才从久别重逢里恢复到之前,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把这种平衡打碎,再一次失去。江暗收紧抱腰上的手,无端补了一句:“我很听话。”对象不听话就不要了。我很听话。只要把这两句话连起来,就能明白其中的含义。闻岁喝了点酒,忘性快,刚说完就抛到了脑袋后边。只是拍他的肩,浑身都笑得发颤:“看来真的是伤心了,这种话都能说出口,我不会抛弃你的。那再抱一会儿,我哄哄你。”江暗把人压在墙边上,淡淡说:“好啊,抱到天亮吧。”“你行不行,江黏黏,你好黏啊。”闻岁一边笑他,手上倒是没放。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今天可能也喝了不少,看那个月亮像是长了一圈毛茸茸的白边。”江暗手指戳了戳他的腰,手感不错,没忍住又蹭了一下:“所以你酒量到底好还是不好,跟你喝了几回,我也没看出来。”“谁知道呢,薛定谔的酒量吧,但总的来说还行。”闻岁微微松开他一些,侧过头看他,语气认真,“反正不会断片,今天闻岁岁说的话都牢牢记着,我保证。”江暗又笑了一声,烦闷了一晚上的心情彻底好了。已经进入秋天,外面起了点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江暗察觉到怀里的身体很轻地颤了一下。他用手掌抚了抚后背,把人扣紧,低声问:“冷?”“有点儿。”闻岁往他怀里靠了靠,嘴上不忘揶揄说,“但你不松手,我不敢松,我怕惹你生气。”“我有这么凶。”江暗放开他,转身走到窗边把玻璃窗扣过来,“洗个澡睡觉,很晚了。”闻岁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差点没把情绪转回来:“你这心结开解得够快的。”江暗挑眉,淡淡出声:“不然呢,让你跟儿子绝交?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不至于这么丧尽天良。”“你看啊,我都把儿子扔给就认识了第一天的人,一看就是捡来的,是不是?”“行了,别贫,赶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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