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页)
中年人付了双倍的车费,却没有允许车夫离开。
他把车夫拉进了一家他这辈子都没进过的高级餐馆。
中年人一边劝车夫多喝酒多吃菜,一边问了他几个问题。
车夫说其实我的记性也不是太好。
只是这位老先生好像很着急,一个劲地催我快点再快点,还说给我加钱。
跑了我一身汗,结果却是一点也没多给。
我这才记得这位老先生的样子。
不过先生你今天给的太多了。
还有?还有……对了,老先生提着棕色的牛皮箱子,好像很贵重的样子。
坐在车上,老先生一直把箱子抱在怀里。
在车夫剔牙的时候,中年人来到电话间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寺尾谦一沉默了一会之后他命令多派人手在那一带查找。
但重点不是南边而是北边。
那绝不是他的目的地。
他在那里下车只是为了换一个交通工具。
6何四海
何四海,人如其名。
一米八十的个子,生得肩宽背厚。
方方的国字型脸上,寸把长的青胡子茬连鬓落腮。
仿佛天底下最快的剃刀也没法把它们彻底刮干净似的。
大多数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暗暗赞叹,好一条彪形大汉。
吃着臭鱼烂虾长大的何四海十五岁那年就窜到了现在这个个头。
也就是那一年,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娘死的时候,满头白发,一脸皱纹。
看上去至少六十多岁。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娘那年刚刚四十。
下葬的那天,他哭了整整一夜。
不是默默流泪而是嚎啕大哭,嗓子都哑了。
从此之后他就再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他驾着家里唯一的家当,那条破破烂烂的渔船整天出没在海里浪里。
打鱼卖鱼,周而复始。
这样他又活了三年。
十八岁那年,他忘了怎么就稀里糊涂进了一家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