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1页)
说完他就走出去,顺便关上门。
我毛骨悚然,站起来面对窗户,避开梅西。
&ldo;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rdo;她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ldo;但看在老天分上,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rdo;
&ldo;他要付你钱,&rdo;我低语,&ldo;而且也付钱跟丝儿?马许租了这间房间。
&rdo;她从棉被里站起来,布料沙沙作响。
&ldo;多久了?&rdo;我问,&ldo;拜托你告诉我,这种事持续多久了?&rdo;
床上响起一阵阴郁的笑声,最后变成急促的喘息,像溺水的声音。
我全身一阵寒栗。
&ldo;你问多久吗?是问我多久以前就跟男人睡过,还是我拿钱跟人睡觉有多久了?&rdo;
我无法回答,所以她不理我,继续往下说。
&ldo;如果是前者的话,大约五年前,我十七岁那年。
如果是后者,那就大概五分钟,从我被毁了开始。
&rdo;
&ldo;毁了?&rdo;我麻木地说。
&ldo;我想你在读《纽约街巷明暗录》时,从没怀疑过你认识作者吧?&rdo;
我不是故意要转头,但我太讶异,忍不住转过头。
不用说,她美得令人屏息。
肌商像刚落在结冰河流上的新雪,眼睛闪着淡蓝色光芒,伸手抓起衣服。
每个弧度都美丽而细致,黑得不可思议,先抚过胸部曲线再掠过髋部,身体的重心完美地斜向一边。
我看往别处,打从心底讨厌自己,强迫自己听她刚刚说的话。
&ldo;《明暗录》。
&rdo;我说,脑中浮现波姆太太的杂志和她脸红难为情的模样。
那都是些血淋淋的社会丑闻、华尔街的讽刺悲剧、移民的辛酸血泪,还有硬生生被压下的贫民怒吼。
有一篇说一个印地安人被人错怪是偷鸡贼,一路遭人丢石头。
另有一篇说一个吗啡毒虫卖了冬天的外套换一剂吗啡。
那些故事香艳刺激也令人心痛,是一流的夸张通俗剧,每一篇我都看过。
&ldo;作者是:无名氏。
&rdo;
&ldo;真是无聊的笔名。
&rdo;梅西说,声音无精打采,轻细如棉花。
我伸手掠过眼睛,把空气推进肺部再强迫自己呼气。
这些故事是她写的并不让我惊讶。
梅西确实有可能在某时某地亲眼看过这些事。
我揽讶的是,我竟然没看出来。
&ldo;可是……等一等,你说毁了?&rdo;我结结巴巴地说,脑袋稍微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