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ldo;我没事。
&rdo;我亲切地说,觉得自己像是不小心上错舞台的表演者。
&ldo;请问……&rdo;换作以前我会说,&ldo;你女儿&rdo;,因为我巴不得永远改掉她的姓。
&ldo;安德希尔小姐还好吗?&rdo;我问。
我是怎么说出口的永远不得而知了。
我胸腔里有个紧紧绑住的东西松开了,汩汩地流过血管‐‐像冷冷的铅。
&ldo;她很好。
怀德先生,我正在找人帮忙,就刚好看见你。
可以麻烦你跟我来……&rdo;他停顿,眼睛捕捉到我的星形徽章发出的黯淡光芒。
&ldo;我的天啊。
你胸前的标志……你是警察吗?&rdo;
&ldo;如果不是,我就不知道谁才是了。
&rdo;
&ldo;喔,感谢上帝,真是上天保佑。
我刚刚去拜访一名请求慈善机构协助的可怜人。
在我正要走出公寓时,就听到隔壁传来婴儿大哭的声音。
我敲了很多次门,但发现门上了锁,只好用肩膀用力撞门‐‐可是……&rdo;
&ldo;婴儿哭叫是常有的事。
&rdo;我说。
但自从牧师娘死后,我就再也没看过他这么惊恐的表情了。
豆大的冷汗凝聚在他的太阳穴,于是我开始跑向安东尼街,牧师不一会儿就追过我,帮我带路。
不到十秒我们就到了一栋老砖楼前,牧师没在门口前停下,一头钻进他说的那栋楼和隔壁楼冲间的后巷。
前面的公寓有四层楼高,我们头上挂着好多晒衣绳,灰灰土土的破烂衣物挂在上面随风飘扬。
一个小男孩在那里看守洗好的衣服,瘦巴巴的黝黑脸庞上一无表情。
我们的目标是后面的公寓。
大地主的野心永无止尽,为了给一心想当美国人的移民房子住,他们最近开始在原有的砖造连栋住宅后院建起房子。
住宅后面通常会为了空气、光线或其他奢侈的因素,留一片开放空间。
但现在很多精明的地主都会在第一排住屋的后面建起第二排住屋,把两排建筑中间的缝隙当作出入口,让窗户直接面墙。
我侧着身体在坏掉的车轮零件和长出青苔的贮水槽头之间快速穿梭。
愈往里走,地板就一英寸比一英寸潮湿。
最后,我们的脚浸在三英寸深、从满出来的饲料槽流出来的脏水当中,一边是户外厕所一边是低浅的水沟。
这个湿答答的后院地上铺满了木板。
一只灰色斑点狗躺在木造户外厕所的旁边,晒着阳光睡得正香。
后面就祗立着第二栋住屋,那是一栋三楼的木造建筑,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甚至还没建成就注定下场悲惨。
我们匆匆走过铺了木板的后院,木板缝隙间溅起的烂泥拍打我们的靴子。
牧师在阴暗的门口停下脚步。
我们左手边的一道楼梯躺着两个酒鬼,看起来像是一堆酒气冲天、呼吸微弱的脏衣服。
&ldo;这里过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