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1页）

乔安月在空中的眼神不变，眼角余光确定艮山已经把兵符攥在手里了，手上拿着夏云之前用过的镰刀，流水般突兀而至，弧度恰好架在夏云的脖子上。

场景似曾相识。

乔安月突然想起，在与艮山初战之后，夏云便对她来了这么一出。

然而如今，角色对转。

她成了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人。

&ldo;为什么？&rdo;夏云咬着牙，盯着突然横截过来的乔安月，一字一句问道。

她想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为什么你会过来？

为什么你要强夺兵符？

为什么你要与我为敌？

为什么……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乔安月握紧了镰刀，被夏云的质问闹得心神不宁，眼底的寒冰顿时一点点碎裂开来，重新聚焦了神采‐‐

她的手瑟缩了一下，险些把手里镰刀往里一深。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动作之后，乔安月猛然把镰刀一撤，眼里满是惊恐，&ldo;不……夏云……我不是有意的……&rdo;

熟悉的眼神。

怯懦，软弱，带着孩童般的纯真。

夏云愣住了。

然而下一瞬那双澄澈的眼底再次涌上一缕复杂地情绪，乔安月握着镰刀的手似乎想要再次架上夏云的脖子！

仿佛在和自己较劲一样，乔安月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把嘴唇咬出了鲜血。

她艰难地把手挪开，认真的对着夏云的眼睛，语气一变再变：&ldo;夏云……&lso;她&rso;想要杀你，我提醒过你……

对不起……

我本以为自己能够控制&lso;她&rso;的，但是我失败了……

我现在根本就分不清现在跟你说话的……是&lso;我&rso;，还是……&lso;她&rso;……&rdo;

&ldo;你是，月儿？&rdo;夏云试探性地问出声，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乔安月猛地往后一退，摇着脑袋，眉头紧蹙，&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do;

满耳满耳全都是意义不明的噪音……人声，兵刃声，自言自语，闲言碎话。

&ldo;跟我走。

&rdo;有个男声这么说着。

&ldo;不要……你放了她……我就跟你走……&rdo;

她努力集中精力盯紧夏云的脸，然而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都开始像浸了水的墨迹般飞快地模糊开来……交叠着小时候的模样，紧接着成了小飞子、虎子、高适垣……眨眼间艮山的脸又转瞬而逝，最终定格在夏云担忧的面容之上。

她分不清这是不是&ldo;现在&rdo;的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