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1页)
因有求于人,洛元秋态度难免要殷勤些许,只是家中空空荡荡,说是徒有四壁也不夸张,一时半会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招待景澜。
洛元秋思及此处,更觉愧疚难当。
待茶水静放了片刻后,她摸了摸碗壁,感觉水温差不多合适了,这才将碗双手奉至景澜面前,笑盈盈道:“喝茶喝茶。”
景澜摘下斗笠,却不接过瓷碗,反倒是就着洛元秋的手呷了一口。
洛元秋顿时想起方才她借着自己手吃包子的情形,莫名面红耳赤,觉得难以启齿,更怕景澜重提包子的事,慌忙用手肘把那袋包子悄悄推开了些。
景澜似是笑了笑,从她手中接过瓷碗,又低头喝了一口。
洛元秋见状松了口气,未免尴尬,她红着脸强笑道:“你的手怎么了,难道是受伤了?”
景澜端着瓷碗,手支着下巴,唇上镀着一层水光,显得更为潋滟。
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放下碗,在桌上轻快地叩了两下,她懒懒道:“不是,只是不愿动而已。”
洛元秋无言以对,脸上热度褪去几分后,她起身为景澜续了些水。
倒水的时候,她只盯着碗,不敢去看景澜的脸。
虽然那张脸准确来说只能看见嘴唇与下巴,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却叫人更能清晰地记起,那嘴角上扬时的弧度。
待水加完,景澜忽地问:“你先前说有事请教我,是什么事?”
洛元秋回想起陈文莺中咒的事,便如实告之景澜。
景澜沉吟片刻后道:“开锋之事,我亦听说过几桩。
不过现在会用这种咒法的人也不多了,遑论施以邪咒血祭法器。
若能在人身上下咒留存至今,恐怕只能是禁咒之类了,想要化解开,实属不易。”
听她这话,洛元秋反倒是更加担心起陈文莺来。
景澜似有所感,又问:“你想帮她?”
洛元秋点头道:“是。”
“若我不曾记错,她应当是你的同僚罢?”
景澜端起瓷碗一口饮尽,淡淡道:“你入太史局为掣令也不过数月,她与你非亲非故,难道情分便已如此之深了么?”
不知怎么,洛元秋觉得她好像不大高兴,便有些纳闷,心说难不成是之前陈文莺见她时多有冒犯,故而引得景澜不悦了吗?她连忙答道:“文莺她只是年纪小,或许因中咒对咒师略有芥蒂,不过她人并无恶意,只是一时不察,非是刻意而为。”
景澜唇角勾起,手指摩挲着瓷碗边缘道:“她年纪小?我看不尽然罢,难道你的年纪便很大么?”
洛元秋神色一僵,当下指尖缩了缩,状似如常笑了笑道:“文莺大概十七八九岁了,我是比她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