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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茵还站着。
霍阗让庚姜去上茶,“我斋里不缺这么一把椅子。
奎茵,坐,有段日子没见了,如今稀罕地来一趟,该不是想我想的吧?”
上好的金骏眉,高冲刮沫过水三趟,拢在交叠手的虎口处杯壁尚炽,汤呈琥珀色,鼻下细品之有淡而甜的蜜香。
霍阗其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是没个正形,但倘若有天见他正经起来倒还真不习惯。
“红茶,”
奎茵叹了声,“你还记得我喝不惯涩的。”
霍阗:“我们不过十天半个月不见,难道在你眼里我就糊涂成七老八十了?”
霍阗:“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做什么?”
“你说的不错,就是想你呀,”
奎茵掩盖呷了口茶,“你看,我说了你都不信,你连你自己都不信。”
霍阗还是在笑,淡淡的抿唇勒起的笑,笑得讽意尽失,笑得脱出了一张皮。
与他反差极大的是旁边的庚姜,杵着,一张铁面阎王脸,二者对照起来看着十分瘆人。
奎茵见状叹息,决定道明来意:“你知道我这半月回娘家省亲,我娘家……”
霍阗点头道:“记得,西南角边城,那样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养出你这样的闺女,实属难得。”
每次提及她娘家他都要下意识感慨一番。
“插科打诨,”
奎茵嗔道,话头一转又问他:“霍阗,你信得过我么?”
霍阗出于本性很想说一句不信,但奈何奎茵那一张脸长得太有说服力,真诚到仿佛不信任她就是一种罪过:“我信,你算我半个亲妹妹,我为什么不信你?”
“好,如果你信我,你听我一句话,这段时间重点关注西南边城……还有周边地方的小城,那块地方……”
奎茵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阴云重重,“我父亲是地方署司丞,近日不太平,因为手下有人说在临近战墟交界的偏僻荒村发现了干涸在墙上的蓝血。”
蓝血……仿佛说及极其可怖的东西,奎茵猛得把茶盏摔在桌上。
她同霍阗面对面坐,几乎是压下杯盏的一瞬间倾身抓住他的衣角,指尖紧绞死死扣住,全身都在抖,就连声音也在颤:“那血迹看起来存了十天不到,再久一点早就被风沙磨没了!
!
霍阗你听我说!
当年那群、那群……没有被杀干净!
还有东西活着!
你知道如果现在不处理再过些时候它们又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