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页)
逸王府遍挂缟素,大厅当中是宇文承吉的神主牌位,牌位之后是一口硕大的金丝楠木棺椁。
逸王宇文达身着重孝,孤零零地跪在牌位前的地上,垂着头一张一张地往火盆里烧纸钱。
夜更加深了。
忽的刮过一阵凉风,宇文达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他悚然抬头,诧异地看到香案上两只白烛的火光突的灭了。
宇文达呼吸一窒,猛地回头:&ldo;什么人!&rdo;
就在他身后丈余远,一人凌然而立。
那是个女子,身形高挑修长,一身的素白衣裳,通体上下透着一股子傲然不驯的气息。
宇文达毕竟武功不凡,此时倒不觉得十分害怕,他霍然起身,面对着白衣女子,沉着声音道:&ldo;阁下何人?私闯我府邸,是何用意?&rdo;
女子却冷笑:&ldo;逸王好大的胆子啊!深夜只一人在此守着这口棺材?&rdo;
她说着,一指那具金丝楠木棺椁,眼中流露出不屑。
宇文达眸色一沉,&ldo;本王如何,怕不是阁下该管之事吧?何况,阁下以手点指我祖父神主,太无礼了吧?&rdo;
白衣女子无所谓地冷哼一声,&ldo;祖父?逸王叫得真是亲切!认贼作父二十余年,犹被蒙在鼓中吗?&rdo;
&ldo;你说什么!&rdo;宇文达凤目一瞪,双拳攥紧,全身的肌肉绷紧,似要和女子拼命一般。
白衣女子却是毫无惧意,反倒飘身向他冲来,身形快若闪电。
宇文达一惊一下,女子已然欺身到他面前,二人相距不过尺余。
宇文达像被钉在了原地,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女子的脸‐‐
那张脸,何等熟悉?
熟悉的,仿佛就是自己的脸……
白衣女子再一次,向着他迈了一小步。
宇文达的心脏猛然抽紧,某种似乎早就存在的维系与默契就在那一瞬间轰然击穿他的身心,早得……似乎在二十余年前,就是如此的。
&ldo;你……是谁?&rdo;宇文达听到自己艰难地问出这句话,声音陌生得仿佛不认识一般。
白衣女子轻笑,望着他的双眸仿佛有了些许的温度,&ldo;你该问,你自己是谁……宇文麟。
&rdo;
第75章破空
申全离开后,宇文睿依旧与众人把盏言欢。
所不同的,殿里殿外多了几个传信的小内监他们,隔半刻钟便唯唯诺诺地进殿,伏在宇文睿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什么。
宇文睿则默默听着,不动声色地饮酒。
约莫着时辰差不多了,宇文睿扬唇一笑,端起案上的酒盏,向着相王宇文广的方向敬了敬:&ldo;相王叔有心了!朕敬你一杯!&rdo;
相王坐得屁股发麻,就等着她这句话呢,闻言,满心的笑意终于藏掖不住,都漾在了脸上,&ldo;多谢陛下!&rdo;
说罢,一饮而尽。
宇文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心中的疑问更深:相王是个出了名的大草包,喜怒哀乐都是遮掩不住的。
看他的表情,显见是早就等不及自己发现了。
这样的人,会起那等胆大包天的心思?莫非,不是他?
宇文睿也含笑饮尽盏中酒,温言道:&ldo;相王叔可知朕为何夸赞你?&rdo;
相王岂会不知?他一向心里憋不住话,急答道:&ldo;陛下是为了今晚的舞狮的事儿?&rdo;
宇文睿把玩着掌中的杯盏,对相王道:&ldo;老宗正新丧,朕心里正不舒服呢。
相王叔有心,替朕多张罗了这许多的热闹,让朕高兴;还强忍着悲意在这里陪朕同乐,真是忠君爱国之举啊!令朕颇为感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