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页)
三更冬的院坝上,栽头栽脑眼皮都睁不开的人,正是时松。
他已经连续半个月练武,哦不,连续半个月练习扎马步了。
至于为什么扎马步,柏秋行美名其曰“练武先练好下盘,下盘基础不牢实,手上的招式如何使得出?”
云云。
这么一说,时松明白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意译一下就是马步筑基决定武力上值嘛。
于是他第一天跟打了鸡血似的,本来只用蹲两个时辰,他硬生生蹲了一天。
柏秋行见此状,没说什么便自己回了房,也没管扎了一天的时松。
不过,这份鸡血没管多久,尤其是在他蹲了半个月的今天。
每日卯时,柏秋行出门上朝前就得见着时松的身影,到了辰时下朝回来时,时松才能起身。
直到这时,时松才明白了那日马车里柏秋行说的那句“你别后悔就行”
是何意。
因为他每日两个时辰扎完了还不算完,还得再去练一个时辰的字,练完的纸张还得呈给柏秋行检查。
若是一个笔顺走势不对,又是劈头盖脸一顿教育。
本来当初练字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现在逼着他学倒像是回到了义务教育那会儿,那股叛逆劲上来了又使不了,说不出的窝火。
而且,让他更心烦的是,就这么半个月过去了,柏秋行什么都没教他,只让他天天扎马步,他无可奈何也只能一直扎着。
他不是没尝试过偷懒,不过——
“我上朝的这两个时辰内,会有人不定时来三更冬送东西。
若是有人跟我说见你懈怠,见一次便是两戒尺,两次便是四戒尺。
你最好估量一下,自己能承受多少下。”
时松:“……”
时松打了个噤,摆了摆头,挥散了柏秋行那副不近人情的脸,从可怕的告诫里醒过神来。
刚回过神,就感觉到脚底下突然有一股力道袭来。
“?”
时松不为所动,看了看正在绊自己的另一只脚,顺着上去,瞧着了一副熟悉的面容,是魏忱。
时松急忙收姿拘礼:“魏公子。”
魏忱颔首,随即对着身后的柏秋行笑言道:“我看他还挺稳的,子濯可以开始教他些别的东西了。”
时松顺着魏忱的目光看去,正巧对上了面无表情的柏秋行,招呼道:“大人。”
柏秋行没理他,应了魏忱的话:“谁说我在教他了?”
“?”
时松无奈,心想,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不过,他也不敢顶嘴。
“魏公子稍等,我去沏茶。”
魏忱摇头道:“不了,我来看看就走。”
时松有些不解,一般来说,魏忱每次来柏府内,都是有事相商,怎么还有“看看就走”
这么回事?于是他斗胆问道:“魏公子来看什么?”
“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