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1页)
柳豫含着微笑点头。
用早膳时,柳豫也不曾问我昨夜在外边和谁喝酒了,只是稍微提及了下酒喝多了会伤身,之后便不再提起。
我不停地给柳豫夹菜舀汤,嘘寒问暖的,以此消除心里头的愧疚感。
几日后,我们回了公主府,柳豫身子此时已是大好,他开始继续担任他的刑部左侍郎,每日早早地上朝,准时地回府。
经过上一回明润那事,我总觉得我需要待柳豫更好,如此才不枉我们夫妻的名分。
于是乎,我常常在午时进宫去探望柳豫,与柳豫一道在宫中用午膳,消遣时光。
久而久之,宫里头的人认为我对新驸马用情颇深。
云舞偶尔会去说书楼潜伏潜伏,然后告诉我说书楼里如今正说到宫中新旧驸马与我之间的各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歌可泣的复杂情事,我听后一笑置之。
柳豫和晏清都在六部,我去找柳豫时也常会遇见晏清,只是我们之间却无说书楼里所说的那般轰轰烈烈,晏清是聪明人,不管我和他过去怎么样,我怨他也罢,他恨我也罢,如今我有了新驸马,他亦是将杜汐汐收进了府里。
我们见面时相当的和气,他也不像我们和离后那数月里的反常,他现在见到我,规规矩矩的一声公主殿下,我也只是淡淡地点头。
我与柳豫,晏清与杜汐汐,所有的事情都如温衍口中的天命一样,我想反抗,但最终敌不过天。
其实天命这回事,不过也是世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没人能分得清,我也分不清,但我唯一记得清的是,所有人都将温衍淡忘了。
他如此令人惊艳地出场,却如此无声无息地退场,让人措手不及,也让人扼腕叹息。
倘若不是心底深处偶尔会有根弦迸发出轻微的声响,我想我大概真的会以为温衍只是一场不可触摸的梦。
今年的玉兰花开得特别迟,往年在三月初便早早就开了,今年也不知为何,到了四月初才绽开在枝头。
玉兰花开的第一天,天还未亮我就起了身,吩咐云舞备好了一切。
去年玉兰花开,我的第一个孩子死了,还未曾来得及睁开眼睛便永远地离开了我。
今年玉兰花开,我要去探望我的孩子。
恰逢今日休沐,柳豫也陪着我去了皇陵。
似乎历代皇帝都会热衷于建造皇陵,就连素来从简的承文也对此有着极大的热情,承文登基后的第二年,他便开始命人建陵。
承文曾和我说,他的皇陵要叫做永安陵,永远安详,永远安息。
待百年以后,他,绾绾,还有我便在皇陵里长眠。
一年前,承文为我的孩子起了个名字,姓李,单名一个乐字,以皇家子孙的身份下葬。
皇陵建在一处风水极好的地方,离京城有些远,约摸坐了有两个多时辰的马车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