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页）

刚开始那一段日子，确实很不习惯，长期的风餐露宿再加上数不清明枪暗箭，他也心生后悔之意，不过熬过去就好多了。

每一种选择都必然会带来两面性，他失去了天山安稳的避风港，却是也在江湖中得了一份难得的自由自在，他终是咬牙扛了下来。

无萧皱起眉头，&ldo;你想问什么?&rdo;

他转头，高挺的侧脸直面向她。

&ldo;你想问什么，问便是，我都会告诉你的。

&rdo;声音平静地听不出喜怒。

其实他心中也揣着一份试探，这些天堇色举止不似以前，他倒是也很想知道她的转变原因。

堇色犹豫了一会，少年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她也不必遮遮掩掩了，&ldo;你……是杀手吗?&rdo;

&ldo;你觉得我是吗?&rdo;

这个回答很轻易就把矛头对准了她，堇色怔了怔，&ldo;我……&rdo;

无萧不动声色，颀长的身形慢慢贴近她，等堇色抬起眼睫，少年已至她的分毫之间。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便往后躲。

堇色这些天虽和无萧走的亲近，但分寸拿捏的极好，少年也始终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但是眼前的这种距离却已经逾矩，甚至可以算是非常之亲密。

此时他人就在她眼前，她的眼睫几乎可以触到他的脸，甚至可以清晰看清少年眼中自己惊慌的倒影。

无萧却一瞬不瞬地凝着她，预判了她的意图，缓缓扳住她逃脱的身形，&ldo;你躲什么?&rdo;

他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堇色脸上的表情。

这是害怕吧，尽管女郎已经掩饰的很好，但是眼底泄露的一二还是现出了原型。

欣赏她的神色现在成了无萧为数不多觉得有趣的事情。

他凑得更近，气息萦绕她鼻间，&ldo;你觉得，我到底是不是呢?&rdo;

再靠近一分毫，就可以触到她的唇。

就在这个时候，堇色侧过了脸，躲开了。

她的羽睫擦过他挺拔的鼻尖，无萧微微一愣，突然觉得有些遗憾。

堇色默默地拉开两人距离，声音静静，&ldo;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rdo;

她很从容，很努力将刚才的一切归为自然，但是那细微的颤，还有渐渐发红的耳尖，都没有逃过眼前的少年人。

白皙耳尖的一抹粉，静悄悄地蔓延开来，盛放在无萧的眼底，就像刚才擦肩而过的唇一般，柔润粉嫩，忍不住让人想采撷。

无萧眼睛无声地笑了笑，轻轻舔了舔唇。

&ldo;你自己很清楚，不是吗?&rdo;他退回一步，高大的身形失去了对她压迫感十足的笼罩，堇色瞬间心底松了一口气，&ldo;你的反应已经给了你答案，又何必问我。

&rdo;

&ldo;江湖就是这样，恩怨情仇左右不过一个命字，一个人的身份往往很复杂，没有那么简单，&rdo;无萧摊摊手，&ldo;你不杀他，他们就会杀你。

&rdo;

好人可以杀人，坏人同样也会杀人，而自己是好是坏，他也不是很清楚。

有人说过他是好人，也有人视他如阎罗。

&ldo;不然的话，你难道想让我死么?你不舍得的，对吧?&rdo;话锋一转，肃穆的话题竟然延展出了一丝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