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页）

它贴着净霖，说不出的舒坦。

这便是它定要赖着、黏着、霸着净霖的缘故，只要贴着净霖，便得净霖的灵气滋养。

它虽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却分外迷恋这种被滋养的感觉，觉得这股灵气要比饵粮美味得多，它总是贪婪地吃不够。

它自己都吃不够，岂能容人别人窥探?凡是靠近净霖的，便被它自觉划为来偷灵气的那一类，故而敌意深深。

锦鲤一边吞着灵气，一边凑头听着阿乙与净霖的谈话。

&ldo;下山去不成吗?你总待在这里，待一百年，待五百年都是一个样子，太寂寞了。

&rdo;阿乙枕着双手，踢飞积雪，&ldo;你在天上也是这样么?&rdo;

关你屁事。

锦鲤冷冷地想。

净霖衣带伴风，只说:&ldo;找我何事。

&rdo;

&ldo;无事便不能来了吗?你这人未免太过寡情。

在你心里，我也是那种人吗?&rdo;阿乙不屑道。

&ldo;无事不登三宝殿。

&rdo;净霖的声音比风更冷。

阿乙经不住这冷，没出息地裹紧外氅。

他下巴埋进了绒毛中，便只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这样看着反倒男女难辨。

他眼珠一转，望着净霖软声道，&ldo;净霖哥哥，东边有个妖怪欺负我，我又打不过他，你便下去教训教训他，无须要他性命，只要他断了手脚，让他从此老实听我差使，行不行?&rdo;

净霖步子一顿，侧目看阿乙。

阿乙在那目光里稍退一步，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匍匐巨兽。

他畏惧地出了汗，面上挂不住，便轻哼一声，又踢一脚积雪，强撑着说，&ldo;你帮是不帮!&rdo;

净霖漠然地看了他半晌，说:&ldo;你这么想断人手脚?&rdo;

阿乙心下一凉，莫名怕了。

他攥紧外氅，竟在这一刻不敢作答。

净霖不再理他，抬步向前。

阿乙站在原地咬牙切齿，想不明白自己是哪一句话惹得这人不快。

他又没要对方性命，只不过是想让对方断手断脚罢了，这有什么打紧的?值得他这样不给面子!

阿乙本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他姐姐是参离树神，掌管中渡之地草木生长，疼他得紧。

他素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中渡横行惯了，哪知道&ldo;乖巧&rdo;二字怎么写。

当下受了气，便也不再追着净霖央求，转身化作五色鸟穿雪飞走了。

夜里净霖已入睡，锦鲤也贴着瓷壁呆立不动。

内室未点灯火，庭园也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