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页）

齐昱奇怪：&ldo;左舍人从前，也没有过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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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彦之道：&ldo;禀皇上，内史府存放史册、实录太多，笔墨气味过重，很是熏人。

今春大家将御花园里落下的各色梅花滤出花汁，送去造纸坊混在纸浆里，故从三月起内史府的纸笺都换成了此种，正好借每季的落花，压一压笔墨味。

左舍人说皇上不喜熏香，当职时便还用原本的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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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昱恍然，目光落到温彦之身上，笑：&ldo;谁的主意？&rdo;

&ldo;禀皇上，是微臣。

&rdo;温彦之回道。

齐昱唤来周福。

温彦之仍旧木木地跪在堂下。

齐昱道：&ldo;赏。

&rdo;

温彦之愣了愣，一时忘记要叩谢，待想起来了，立即伏身道：&ldo;微臣谨代内史府，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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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神色上，依旧是波澜不惊。

&ldo;起来罢，&rdo;齐昱心里叹了口气，继续批奏章，&ldo;内史府笔墨熏人，朕尚且第一回听闻。

有劳温舍人想了法子，让众卿得以好受些。

是朕要谢过温舍人。

&rdo;

温彦之接了周福赏的一盘子碎金子，只觉沉甸甸。

周福和气道：&ldo;温舍人，您可坐在那边屏风后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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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彦之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看，点头谢过，便静静地挪到了屏风后。

坐定之后，他仔细数起了盘里有多少颗碎金子。

周福：&ldo;……&rdo;三十两碎金子，至于吗？

齐昱余光里也瞥见了，简直觉得新鲜‐‐

竟然有人拿了赏赐还敢当着皇帝的面点钱。

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到。

&ldo;温舍人，&rdo;齐昱和蔼地出声，&ldo;可是嫌朕赏的不够？&rdo;

本是句帝王的玩笑话，可温彦之点完金子，却神容肃静，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ldo;回禀皇上，微臣只是为了记载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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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齐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温彦之木然地提起笔，字字顿挫地补充道：&ldo;金银不动其本，乃为史也。

皇上，今后之事，微臣还是会据实记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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