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这家地下酒吧有三十来张桌子,桌子摆放得很讲究。
上面铺着红色的桌布,和褐色的墙裙十分相称。
洒吧的大花板很低,呈拱形,中间还挂有一盏青铜色的吊灯,吊灯上垂下来许多玻璃球。
这家地下洒吧没有窗户,墙壁上画着中世纪人们外出狩猎、饮洒作乐的场摸。
画中穿绿色无袖紧身外套的侍从或挥舞着猎刀,或端着满是泡沫的大啤洒杯。
&ldo;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你肯定知道这件蹊跷事的内幕。
&rdo;说话的正是身材强壮的奥斯邦。
他身体向前探,手肘撑着桌子,双脚收在椅子下面,眼神充满好奇。
酒吧的门两边放着两盆棕榈盆栽,旁边是一台立式钢琴。
钢琴突然传出一串音符,刚劲有力,震耳欲聋。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就像刚才爆发一样出乎意料。
一个戴眼镜的人坐在奥斯邦对面,他身材矮小,面前放着满满一大杯啤洒,平静地说:&ldo;理论上来讲,我们互不干涉。
我不应该过问你知道什么或不知道什么,你也不应该过问我知道什么或不知道什么。
&rdo;
&ldo;当然了,&rdo;奥斯邦低声表示赞同。
&ldo;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
&rdo;
奥斯邦两手托着自己红红的腮帮,继续盯着面前的这个人。
而对面的人十分镇定地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后把杯子放回原处,这个人有一对大大的招风耳,看起来弱不禁风,感觉奥斯邦两个手指头就能把他的耳朵碾碎。
他前额凸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脸色并不太好,看起来不太健康,嘴边还留着一撮细细的八字须,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
別看他体型不好,又瘦又矮,但神态十分自信,两者对比鲜明。
他说话都很简明扼要,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奥斯邦托着腮问道:&ldo;你今天出去逛了吗?&rdo;
&ldo;没有。
我一上午都躺在床上,&rdo;那个人回答&ldo;怎么了?&rdo;
&ldo;哦,没什么,&rdo;奥斯邦说,眼神还是很迫切,内心也十分焦虑。
他想多打探一些消息,可他被对面那个人满不在乎的样子给镇住了。
奥斯邦其实很少和面前的这个人有来往,但每次和这个人说,他都会觉得自愧不如。
他又试探着问了一个问题:&ldo;你是走着来的吗?&rdo;
&ldo;不,我坐汽车来的。
&rdo;对面的人回答得很快。
他的家在伊斯灵顿的一条破败不堪的街上。
那条街很脏,到处都是乱扔的麦秆和废纸,不上学的孩子在街上吵吵嚷嚷。
他的房子很小,房间里却放着一个很大的碗橱。
他是从两个女裁缝那里租来的房子,房子租来时就有家具。
这位模范房客从来都不给房东找麻烦,也不需要房东的照料。
只不过,他给自己的碗橱上了一把大锁,而且每当房东给他打扫房时他都要求在场。
他出门时总会锁上门,随身带着钥匙。
奥斯邦想象打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人坐在马车上,眼镜下面犀利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城市的建筑和街上的行人。
他想象着周围的墙壁垮塌,人们四下逃窜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