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立马将视线转开:“没什么。”金家月说:“没什么你还看我。”江栩又看了过去:“就是想看看你。”金家月沉默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噗嗤一笑,单手撑到桌子边缘,身体顺势向他倾倒过来。不过顾及到前后左右都有人,金家月没做什么,只是将脸贴近江栩。“看吧。”江栩下意识挺直了背:“看什么?”金家月那双乌黑的瞳仁里清晰地映出了江栩的脸,每次眨动眼睛时,浓密的眼睫就跟小扇子似的往下扑。“你不是想看我有没有害羞吗?”金家月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完将下巴微微一抬,“看吧。”江栩有些无语,叹口气后,推着金家月坐了回去。“坐好。”“这么快就看好了?”“看好了。”金家月单手支起下巴,偏头看他,要笑不笑的样子:“看出什么了?”江栩轻咳了下,正了正脸色后,一本正经地说:“哥,有时候我真的感觉你的脸皮有点厚。”这话非褒非贬。只是能够精准表达他内心的想法罢了。然而金家月一听这话,那张漂亮的脸便在半秒之内唰的一下垮了下去,眼神也变得冷冰冰的。他伸手搭上江栩的腿。隔着薄薄的布料捏起一块肉,猛地向左一拧。“你说谁脸皮厚?”“……”江栩闷哼一声,脸都白了。台上的主讲人已经开始让那几个被喊上台的alpha在人体模特上模拟标记,在那几个alpha忙碌的同时,主讲人就站在边上,拿着话筒继续输出。“这里有一个很常见的误区,很多人以为没有进行终身标记就会减少怀孕的可能性,其实在发情期里的临时标记也有可能怀孕,标记不当的话,临时标记就会变为终身标记。”主讲人说,“当然,我说的所有可能性都要加上刚才那个前提,在标记的同时发生性关系。”江栩赶紧把金家月的手扯开,顾不上腿上的疼痛,在外套口袋里掏了两下。金家月才被说了脸皮厚,还有些生气,表情和眼神都阴测测的。“你在找什么?”话刚说完,就见江栩从兜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本子以及一支仅有食指长短的圆珠笔。“找本子和笔。”江栩逮着笔的两头一扯,笔被扯成正常长短,他匆忙翻开本子的外壳,拿着笔一边写一边说,“重点知识,用笔记下来比较好。”说完,又想起来摸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他把手机放到桌上,对金家月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金家月一脸呆滞地望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回过神后,他环视一圈周围,周围的alpha和oga无一不听得面红耳赤,想看台上又不敢看台上。只有江栩——在认认真真地做笔记。金家月:“……”到底是谁脸皮厚?一共四十分钟的讲座,江栩做了半个小时的笔记,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一众ao里认真得太明显的缘故,竟被台上的主讲人注意到了。主讲人喊了他两三次,想让他上台。金家月面上不动声色,但桌底下的手一直拧着江栩腿上的肉。江栩疼得直吸气,双手摆得跟雨刮器似的。讲座结束,江栩立即跟着金家月溜了。两人从寄存柜里取了东西,走出省图书馆,外面的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天色将暗未暗,夜幕快要降临。金家月停下脚步,对江栩伸手:“我看看你的笔记。”江栩只好从兜里摸出本子递过去。本子是新的,只有二十页左右,但被用了一半,粗略一翻,上面全是江栩密密麻麻的笔记。江栩写得很快,字迹龙飞凤舞,可每一行都对仗工整,看着颇为赏心悦目。金家月翻了好几分钟,抬起眼皮看向江栩,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台上那人什么都敢说,你倒也是什么都敢写。”江栩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解释:“笔记做得细一点方便理解。”金家月抬手晃了晃手里的本子:“你这细了可不止一点。”“我回去还要整理一下,还有很多东西没写上去。”江栩拿回本子,揣进兜里,郑重地说,“我觉得那个老师说得很对,标记的事不能马虎,如果不小心把临时标记变成终身标记,对oga这伤害是最大的。”他说着,想到了下午逛商场时遇到的那些怀着孕或者带孩子的oga,他代入进去地想了一下,如果是金家月怀着孕或者带孩子,那他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然而以他现在的条件,不管在经济上还是在精力上,他都给不了金家月太多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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