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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祝沁澜被判刑入狱之后,林奢译只见了她两面。
一次在他妈刚入狱时,她的精神状况极不稳定,她分不清楚站在她面前的是林笃译,还是林奢译,她时而脉脉温情,时而发疯地辱骂、嘲讽。
经司法程序的鉴定,在她拿刀捅向林爸,直到警察登门时,她都具备着辨认和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
她是故意要杀死林爸。
一次是林奢译决意要去s市,找施妤的时候,他来和祝沁澜告别。
祝沁澜的情绪缓和一些,她面对着和林笃译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容,尚能平静地和他面对地坐一坐。
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的胳膊上,是抓伤不愈留下的疮疤。
有生以来,她难得温柔地喊了儿子的名字:“奢译。”
她轻笑出声,缱绻地说话,更是一个她此生摆脱不掉了的诅咒:“靠近施妤,然后你终究会像我一样,彻底地,毁了她。”
由监狱的大铁门起,左右各延伸而出一道高立灰墙,墙顶是碎玻璃和卷状的高压电网,彻底将内外隔绝起来了。
门口有站岗的警卫。
林奢译稍走近了些,他向警卫示意后,便在一旁的长桌上填写了登记表。
进到监狱内,他根据标牌的提示,找到了办公楼。
在一楼大厅里,正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狱警。
她长发高扎,一身扣腰警服,显得精明而干练。
注意到有人过来,她掩住手中的电话,熟练地指路,道:“探监要往左走。”
林奢译解释:“你好,我来找阎警官。”
女狱警问:“找她做什么?”
林奢译:“之前和她电话联系过,约好了今天见面。”
他想了想,补充道,“我叫林奢译,我妈是在此收监的祝沁澜。”
祝沁澜。
听到这个名字,女狱警立刻想起了什么。
她再看向林奢译的视线,不由多了几分警觉和打量。
这种眼神,林奢译很熟悉,他从小到大,屡屡收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都是这种充满异样和警惕,乃至于是厌恶的眼神。
但他后来离开了h市,把所有的过往都抛下了,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s市呆得久,他竟也会对这种眼神不习惯起来。
林奢译忍耐地,任由女狱警打量过。
女狱警自觉无事,神色这才是缓和了几分。
她微笑了笑,道:“我就是阎警官,阎燕。”
她电话另一端传来了男人不满的声音,阎燕不多言,直接挂断了。
她在前方引路,继续对林奢译说道,“来我办公室详细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