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页)
有些人还是记忆中二十年前的少年模样,天天比划着要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无名笑起来。
两家残余在各自已经破败的楼阁中藏着,不敢出门,从空洞中望去,只看见废墟上有一个影子摇摇晃晃站着,时而笑,时而哭。
看见之人都道这人疯了。
不过现在这世道,不把人逼疯才叫奇怪。
无名把刀一挺,看着扑面而来的乌泱乌泱的南冥援军就是冲了出去。
刀在风中起舞,就像无名在山中时练的那样。
与风战,与木战,与水战。
战天战地,战这万事万物!
果然西原两家出生的血脉,天生就带着战意!
要擒这天上浮云,要踏这地上萧霜!
南冥教没见过这等不要命的人,更没见过这等变化莫测,凌厉煞人的刀法。
南冥援军感觉自己仿佛不是在和一个人战斗,而是一群人,还是一群使着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功法的人。
南冥第一战,退。
无名并没有多得意,只是拿出酒,畅饮一口,死死镇着这关隘,担着这刻在他血脉中的责任。
无名在关隘五日,退敌三次,已是强弩之末,当第四次急不可耐的南冥教众冲出双仞山的时候无名知道自己今天必会折刃于此。
他忽然看看天幕,那星月俯照大地,千载未改,想必这大道无情,运行日月,也是从未懈怠。
无名忽然悟了,从腰间解下酒,大喝最后一口,提刀迎上。
自己非将身死,而是将归于万物。
自己师万物三十余载,今日终得机返师门。
师万物、归万物,纵看一生,何其有幸。
纵是白飒临时悟道,但以这力竭之躯,终是不可能战过剑圣,五式半就已露拙,第六式脱刀。
白飒连连后退,一个不支,倒在地上,剑圣也无意为难他,只向傅慊而去。
不及白飒再起,剑圣的剑已到傅慊身前。
剑圣没有用什么花招,一记刺式,傅慊后退半步,微微侧身,那剑入前胸被阻滞,只听一声闷闷声响在傅慊胸前。
剑圣剑一挑,只见一护心镜&ldo;铛&rdo;得一声掉在地上,剑圣一瞥,僵在原地。
镜子碎裂,可以看见一个&ldo;語&rdo;字刻在护心镜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