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第2页)
的良好心理素质,尤其是她吃完了第一碗,手一伸把碗交给他,默认他会去盛来第二碗那一刻。
这不是跟猫干架胜负五五开的柔弱大小姐,这是能从横滨砍到东京的极道大姐头吧!
但他还是去了。
倒不是他有受虐倾向,而是埃琳娜的眼神,比起颐指气使的嚣张,更类似于,快要饿死的流浪猫突然吃到了滋益巅峰的猫罐头,飞快炫进去,疯狂叫嚣着再来一份。
配合着她睡得皱皱巴巴的裙子,乱七八糟的头发,耳坠被抢夺时耳夹在耳垂上拖出的伤口,choker被拽走时在颈部留下的勒痕……更像了。
还是个流浪的布偶猫、下河捞鱼能被鱼尾巴抽出脑震荡那种。
把蔫了的沙拉和快要过赏味期限的速食饭团煮成一锅蔬菜粥,有手就行,算不上什么厨艺。
她那种吃到了天上有地下无的人间绝味美食的反应,太夸张了,让他很难不脸红。
埃琳娜吃饱喝足,翻包找东西。
不会是准备付钱给他吧。
她又忘了,她的手包被窃贼划了,里面没有钱包,也没有现金。
这次她会像在博物馆时那么随意地摘下首饰,当作随手送人的礼物吗?
猜错了,她找的是昏睡时太热而揪下来的手套,包里没有,在地铺上。
重新戴上手套让她放松了些,好奇地观察起了他的住处。
她可能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就跟进了猎奇主题博物馆似的新鲜。
被遗忘的绿川唯认命地收拾被遗忘的餐具。
布偶猫的世界观里不存在“碗是需要洗的”
这样的细节,就好像她同样认为“穿过的衣服脱下来扔在一边,过几天会自动干净整洁地出现在衣帽间或者慈善折扣店”
。
埃琳娜的反应速度比上次见面慢很多,对自己此时的狼狈造型心里也没数,光着脚追着他去流理台前,看到他开水龙头洗碗,她出现了和“为什么我居然睡在地板上”
如出一辙的瞳孔地震表情。
这种程度的角色扮演过分了吧,再怎么样天真的大小姐,也不至于如此无常识?
绿川唯没把吐槽说出来。
本来也没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尽管她并不算他邀请回家的正经客人,好歹不是不请自来、携带管制枪械或管制刀具,一脚踩烂法律法规闯进他房门的组织恶客。
上次一起住店行动的其他杂鱼中,有个觉得他是软柿子,想捏一下、树立权威的蠢货,后来成了他在组织战斗声望增加的垫脚石,之一。
一只碗而已,洗得很快。
绿川唯取过挂在流理台上方的毛巾擦手,淡淡地看了盯完全程的埃琳娜一眼。
埃琳娜坦然地告诉他:
“我以为你会处理下在食物里的冬眠合剂,没想到你只是洗了个碗。”
冬眠合剂是什么?想起来了。
卧底培训的急救课程学过,让人体进入类似冬眠的低消耗状态。
哌替啶+氯丙嗪+异丙嗪,确实有快速降温的作用,但它们肯定不会出现在普通人家的家庭小药箱。
绿川唯微笑着纠正她,背景变成紫色带竖排波浪线阴影:
“那是需要肌肉注射的管制药物,你有没有被针扎过自己不知道吗?”
埃琳娜想了想,诚实地说:
“我的痛觉没什么大问题,只对针刺不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