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1页)
&ldo;我他妈哭哭哭什么?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为做汉终军,我成为粗鄙不堪的丘八,班定远越来越远,我成为昔日拿着水龙和枪托对我的同学猛揍的人……可是阿译你他妈哭哭哭什么?
我们的歌声终于渐停。
对着迷龙的枪口放下,来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在向他发问,客气了些,至少是在理论而不是殴之以枪托,向之以枪口。
丧门星又在唱歌,已殒戴安澜将军的《战场行》,没阿译那么夸张,但哼的也带起来一片。
我听了会儿那比较没文采的歌词,激动过去了,我们虽然拖了时间但似乎也可平静地过江。
康丫在后边拍着我的肩,&ldo;耳朵拿过来。
&rdo;
我把耳朵拿给他。
康丫的咬耳朵真是不折不扣的咬耳朵,&ldo;小日本干到东京了,别跟别人说。
&rdo;
我退了一步,挠着被他弄得生痒的耳朵,&ldo;什么意思?&rdo;
&ldo;不知道。
队尾传过来的,让小声跟熟脸传下去。
&rdo;
&ldo;……别跟别人说还往下传?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怎么传?&rdo;我问他。
但我传给了郝兽医,并且听着再从不辣嘴里传几道后就成了&ldo;跟你熟我才说,小鬼子把小东京打了,小日本只好家搬到缅甸了&rdo;。
豆饼瞪着眼惊咋,&ldo;那太挤了吧?!
&rdo;
我瞧不下去了,我在队列里周遭寻找死啦死啦,我仍然找不到他,于是我离队走向队尾。
还没到队尾我就看见了死啦死啦,他站在树边,看见我来就嘻里哈啦地向我挥了挥手,一边解着裤子扣走向树后,看起来他像要去小便。
我跟上。
我到了树后,这里是一片小小的空地,死啦死啦全无便意地站在那里看着树后,我过去看着他看的东西:一个已经死了的中国兵靠在树干上,刺刀扎在他胸口,血还在流‐‐如果我对他有什么印象,就是他是被死啦死啦从散兵游勇中踢进我们队列的溃兵之一。
&ldo;是日军。
你们唱歌时他干张嘴,我瞧出不对,他也瞧出不对,他进林子,我跟,他想杀我。
就这样了。
&rdo;死啦死啦说。
我问:&ldo;你往队首传话的就是这个?&rdo;
&ldo;别声张,日军就在我们中间,向你熟人传话。
我让蛇屁股传的话,怎么啦?&rdo;
&ldo;找个广东人传话?!
现在都传成小缅甸打了小东京,小鬼子和小日本闹分家啦!
&rdo;我说。
死啦死啦哑然,但他现在笑不出来,我也笑不出来。
他说:&ldo;我错了,错了错了。
光想这事儿了‐‐去叫你最信得过的人来这。
&rdo;
我一边出林子一边嘀咕,&ldo;什么叫最信得过的?&rdo;
死啦死啦在搜索着那具尸体,&ldo;就是比你可靠的,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