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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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不理我,我不过是在暴雨中被淋透的一个傻瓜,然后我看见我不远的院门开了,先出来的是我们那软体蠕虫一样的收容站站长,一把由另一个人打着的伞遮在他头上,那个打伞的人出来了,蠕虫站长完全罔顾雨水把为他打伞的人淋湿了一半,一刻不安地摸索着对方的身体,没有任何感情,就是一个男性在摸索一个女性的身体。
我静静看着蠕虫站长在全不抗拒的小醉身上揩油,但这并不干扰小醉关上院门,然后用那把雨伞遮护着站长消失在巷子另一端。
我静静看着院门上的一块小小木牌,木牌上画着一个八卦。
我翻动了它一下,让它转到仅仅有木纹的反面。
有一个贼,偷了人的东西,逃得太急,没看见失主门上的八卦。
有客时它翻成正面,无客时它翻成反面,在此地风俗中它表示一个公开的秘密:土娼。
我拖着腿离开这里。
心里有一种东西,让我在禅达城外跛步时仍未意识到腿上的疼痛。
在雨幕中有一个人拉住了我,然后他扶住了我,又像是靠住了我,我和郝兽医不知道谁依靠着谁,在雨幕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郝兽医一直在抹着脸上的雨水,后来我发现他在哭,&ldo;八个重伤啊!
都比你重的!
扔在屋里没人管由着烂的!
他们说杀了我,杀了我。
我没有枪啊,我说我是来救你们的,我怎么能杀人?我是医生啊!
你们咋说我也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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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他,我们拼力把彼此从泥沼里拽离。
这时我又看见那条巨大的狗,它从雨幕和郊野的荒草之中射过而不是跑过,雨幕茫茫让我根本看不清它的终点,所以我不知道它为何跑得如此疯狂。
当我和郝兽医从后边那条破墙缝子里挤进来时,庙里的地上已经开始飘浮零碎了,迷龙和他新结识的狐群狗党坐在高处泡脚。
&ldo;还当你们会骑着两条大鱼回来呢。
就有鱼汤喝了。
&rdo;蛇屁股用脚拍打着氺。
我竭力把自己弄干一些,&ldo;就瞧见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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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丫砸吧着嘴,&ldo;狗肉也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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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拧干衣服,说:&ldo;你去跟它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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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丫不知死活地东张西望,&ldo;哪儿呢哪儿呢?&rdo;
我无心再理他,因为郝兽医正在提心吊胆向几乎每一个人发问:&ldo;没查人头吧?点过卯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