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页)
他身后十余战船并一艘小型楼船浩浩荡荡驶来,贺熙朝躬身道:“沙场无眼,请殿下、诸位文官移驾。”
众人换舟时,沈颐与贺熙朝擦肩而过,贺熙朝淡淡道:“当年我曾说过,若有人欺我瞒我负我,我定要其死无葬身之地。”
沈颐竟然对他笑了笑,“那便祝贺尚书马到功成,凯旋之日,贫道大好头颅等着贺相来取!”
钱循与临淮王交换了个眼神,均收敛了神色,装作漠不关心,只盼着战事休止,让这比话本还传奇几分的大戏善始善终。
只可惜贺熙朝仍未来得及去取那头颅,皇帝一道圣旨,便将临淮王、沈颐连同钱循三人召了回去,只留贺熙朝一人在此专心御敌。
不知是懒得作态,还是压根再不愿相见,三人回程的那日,贺熙朝只让吴佳林带来“珍重”
二字,自己依旧在海上对晏华亭穷追不舍。
临淮王在海上见了沈颐风姿,不知是对江湖之远、还是对道法玄妙感兴趣,每日都拉着沈颐对坐长谈。
正巧钱循本就乐得清净,每日只早晚请安,其余晨光尽数用来撰写奏章。
不知不觉,夏至前一日,他们终于归返帝京。
刚一进城,便有内侍传旨,说是天子开恩,让钱循回府歇息,转日再去觐见。
回府后,钱循立时被郑氏有孕八月、即将临盆的消息震得一懵,又抱着数月未见的女儿好一阵亲昵,才慢慢翻阅这段时日送入府中的书信。
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个名字上,终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朝会后,皇帝的贴身内监守良亲自过来传口谕,请钱循戌时入宫。
于是戌时刚过,钱循便已立于清思殿内,双手呈了奏折,聆听圣训。
轩辕曜并未打开那折子,而是道:“朕本想将临淮王一并叫来,可又觉得他年纪尚幼,事涉机密,若他一时不慎,走漏风声,为人所察,反而不美。
故而想了想,便只叫了皇后。”
贺熙华坐在轩辕曜下首,秀气的眉宇间满是轻愁,“听闻此案已有了眉目,实属不易,蹈之查案劳苦。”
“若能帮朕洗脱这不白之冤,蹈之这回可算是立了大功。”
轩辕曜只留了守让,此刻已换了常服,满眼冒光、精神抖擞。
许是他这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过于招眼,贺熙华的面色更为难看了。
“臣不敢贪功,”
钱循赶忙起身,“如今臣也不过是根据现有的证据,结合众人的供词做了一些整合,其中不乏臣的猜测,有些事还得等贺大人得胜还朝,一一对照了,方能清楚。”
“今日不是奏对,不过是寻常好友聊些旧事,你也不需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