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页)
李老太板着个脸,对着众人,其实也就盯着月娘让大胆偷鸡狂徒出来自首。
月娘把白嫩的脖子一横,见李家人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指证她,就索性撑足了身杆子扯着嗓门喊:&ldo;看我做什么?官老爷拿人还要讲究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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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气得李老太拿着一堆鸡毛,几根鸡骨头,就去里正那儿备了案。
里正也一一收下证物,说一抓到贼人就严惩。
本以为鸡消失了,这案子也就成了无头案,李家人只好吃个闷亏,没想到这还没过一天,二房的凤儿就在吃午饭的时候嫌菜色没有她昨晚吃的鸡香。
众人听到了,李老太自然也听到了。
李兴脸上红了阵,白了阵,立马开始揪着月娘踹,骂她个败家娘们儿,偷鸡贼,还扬言要休了她去。
月娘抹了把眼泪。
指着李兴的鼻子就骂:&ldo;昨晚吃鸡肉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少吃一块!
&rdo;她还厉声道,要是李家人逮她去见里正,她定会告发李兴是个从犯。
这番话一说,听得李兴是直翻白眼。
李老太也是被二房两口子气得牙齿打哆嗦,从月娘身上摸了个银戒指去,才稍稍缓了缓脸色。
自偷鸡事件后,大房,三房的人也不再拿二房的人当客。
特别是在这个家里名声不好的月娘。
什么喂猪食,扫鸡粪的事儿全派了她去,一刻也没让她闲着,省得闲得慌爱嚼舌根。
连李兴也时不时被李老头叫去下地,虽少时没少做这些活儿,可当了几年富贵闲人,竟是扛把锄头肩头也酸疼得慌。
好歹安安稳稳地过了好一段日子,年关将近,天儿也愈发冷了起来。
月娘正就着冷水洗了一大家子衣服,十根指头冻得红红肿肿的,远看就像十根萝卜头一样,心里倍觉心酸。
早知道回来做这等苦活累活,她就应该呆在镇上。
虽说冷清了些,至少有丫头妈妈伺候着,自个儿就不该为个名分过来的,这一家子农民,让人烦得紧。
李兴扛着锄头回来了,跟月娘双目一对视,霎时两人心中皆是叹了声苦。
各自收拾了东西,便回房咬耳朵去了。
月娘坐在床上,把一双银丁香从被褥里摸了出来。
这可是她带来的唯一银饰了,平日里可不敢戴,藏得紧紧的,就怕李老太给摸了去。
&ldo;瞧你这德行,怎跟我娘一副守财模样。
&rdo;李兴刚进了屋,就瞧见月娘把银丁香偷偷又藏了回去。
&ldo;嘘,小声儿点,被你娘听见,我这副银丁香可就不保了。
&rdo;月娘伸出是指比着唇作了个&ldo;嘘&rdo;的动作,又轻轻地推了李兴一把,嗤笑了一声:&ldo;就你娘这抠门儿样儿,一般人可学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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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无所谓地笑笑,这月娘说的是他娘,他也不甚在意。
月娘藏好了银丁香,又转着身对李兴说:&ldo;你说你娘那儿真有钱?&rdo;
&ldo;那是当然。
&rdo;李兴慡利地答着,末了又有些无奈地道:&ldo;可是她不肯给我,有什么办法,盘间大酒楼还差一百多两银子呢,你和金橘的娘家又都是个不使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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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脸色变了变,装作没听见似的又问李兴:&ldo;你说你娘为什么就不肯给你银子呢?儿子要是赚大钱了,当娘的也脸上有光不是嘛?要是还开个小铺面卖酒食定是赚不了什么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