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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付云一把薅过来，一口下去亲得响亮。

我保证今晚去领薄被子，我保证！

付云喵了几声，不轻不重挠了一下他的侧脸，随后跳下床，示意付沉快换衣服。

他们打算趁着因伤休假，去探望探望老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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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见到醒来的老杜时，还是很难将他同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联系起来。

一场大病过后，他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身子瘦削脆弱，目光呆滞反应迟缓，需要叫上很多声才会给个反应，勉勉强强才能辨认得出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医生说是大病后的后遗症，可能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杜宾正在给老杜喂粥，一边仔细擦掉他嘴角的米粒，一边淡淡说道，我觉得没有关系，老爸能醒就很好。

付云撑着床架直立起身，老杜只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挪去了别处，显然对这只大得有些稀奇的白猫不感兴趣。

付沉也点点头：能醒就好，好好照顾他，未来的日子说不定还能康复。

杜宾笑了笑：是啊，未来还长着呢。

窗外有一只灰色的鸟落了下来，停在窗边叽叽喳喳叫唤。

声音引起了老杜的注意，他混沌着，缓慢转过头去。

杜宾于是将他推到窗前去看鸟。

窗外银杏的落叶纷纷扬扬撒了一地，金黄耀眼，秋日的阳光穿透稀疏叶间，将灿金的叶子打得通透，脉络中流淌着秋意。

老杜定定看了一会儿，突然口齿不清地支吾着道：该该去接杜宾放学。

付云闻言，扬起头看去。

那张一直迷茫的脸上出现了慈祥温暖的笑容，如同每一位等待孩子回家的父亲。

他怔住了，杜宾也怔住了。

狗子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倔强转过身去，不想让老杜发现他的异样。

仿佛老杜还会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脆弱般，毫不客气开吼：猫尿收起来！

哭哭啼啼像什么男人！

他可能没有办法再为孩子撑起一片天，但他永远是深爱孩子的父亲。

只要他还在，狗子就有家可归，在外面受了委屈也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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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医院后，付沉言出有信，乖乖去找护士小姐姐拿了薄被子。

因为自己刷不到自己，付云被猫咪捉去洗干净后，丢到病床上，在干净也洁但不整的床上踩来踩去。

这张病床睡两头猛兽实在有些小，好在床架还算坚实。

负责查房的小护士们有些怕兽人，是以他天天鬼混到付云的床上也没有人管。

病房里只住了他们两个人，非常好的独处空间。

夜里熄了灯躺在床上，付云安静地躺在猫咪身侧，尖尖的耳朵偶尔随着声音抖动。

付沉侧着身，一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揉揉那双白色的耳朵后面，慢慢顺毛。

被顺毛的感觉实在太好，付云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很快便昏昏欲睡。

他这幅难得乖巧示弱的模样不知挑动了付沉哪根弦，这头坏豹子突然想出一个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