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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平咬着唇,后背紧紧贴着门。
嘎乐怒喝:“你把我带来这儿是想把我冻死吗,疯子,快放我出去。”
丘平轻声说:“我只是不想雷狗听见我们说话。”
“让他听见!
让他知道你脑子出了问题。
樊丘平你该去看病了,你把自己的压力和委屈全转到我身上来了。”
“别以为声音大我就相信你。”
“你……”
嘎乐气炸了,愣是想不出该怎样为自己辩护。
匿名举报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只要怀疑的苗子在心中生根发芽,就很难拔除。
“我没做过,”
嘎乐的气焰低了下去,哀伤渐渐盖过了悲愤,“你不信就算了。”
丘平挺直身体,“我知道你不会认。”
“不是我做的我怎么认?雷子肯定不会怀疑我,你叫他过来,我跟他当面说。”
“他当然会相信你,所以我们的话不能让他听见,太伤他的心。”
嘎乐真正绝望了,“樊丘平,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你和雷子的处境,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老朱这些人造成的。
你没有能力改变,就把所有人当敌人,你他妈只有一个敌人,你自己。”
丘平“哦”
了一声,踩着枯叶,离开小棚屋。
嘎乐乏力地坐在地上。
昏暗放大了寒冷,小屋跟地底的冰窖似的,没过一会儿寒意就渗透进衣服里。
他披上丘平的外套,徒劳地在口袋摸索,里面除了半条曼妥思薄荷糖,什么都没有。
嘎乐的手机在外套里,外套被丘平穿走了。
看了眼贴了胶条的窗子,他走到门前,用力推拉。
如果门能打开才叫奇怪呢。
其他地儿也不用看了,樊丘平策划过无数活动,对细节尤其心思慎密,区区个“密室杀人”
绝不会有漏洞。
嘎乐难过得很,或许这是他应得的吧。
自从他把丘平遗弃在医院,两人间的信任感就崩塌了,不因为这次举报,也会因为别的事爆发。
这能怎么办呢?他再次瘫坐在地上,只是想,怎么办?西斜的阳光渐渐消去,他才发现墙上挂着几个怪异的面具,一张接着一张的画像,全是破破烂烂的末世景观。
腐朽的围栏、破碎的玻璃、剥落的墙皮,看了一阵,他突然意识到画的是圣母院。
不禁惘惘地想,他在这里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吗?像故事里的黄粱一梦,一恍之间,人间已经百年。
别胡思乱想!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