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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你知道丘平的账户密码吧。”
“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问这个干嘛?”
“你不……不知道?”
周青很诧异,“哎,他把……把车留给……给你了。
你要卖……卖车的话,可能需……需要账户密码。”
雷狗一喜:“丘平的车嘎嘣新,能卖不少钱,”
随即苦恼道:“但我不知道账户密码,你能去问问他吗?”
“他能……能告诉我吗?你自己问去!”
“我删了他的手机号,拉黑了他,以后都不想听到这人的声音。”
周青愣了愣,随后道:“那算……算了!”
他把车钥匙给雷狗,“交……交接了哈。”
最后周青讲完价,一个老破小公寓每月6000,已经是这一片的洼地价格。
雷狗的算盘打了又打,还是很难负担得起。
“教练,发啥呆呢?”
康康依旧习惯叫他“教练”
,她把长卷发束起,戴上借来的项链,左看右看,很是喜欢。
雷狗问:“接下去怎么做?”
摄影师指挥他,“教练您跟狗互动一下吧。”
那只沙皮狗站在凳子上,两颗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桌上的香肠。
“把丁丁抱起来,”
摄影师说,“脸靠近点。”
道具沙皮狗很久没洗澡,浑身散发臭气,雷狗不得不一边屏住呼吸,一边摆出个溺爱的表情。
“多给点笑啊教练,想想你工作日不用挤地铁,不用吃外卖,优游自在遛狗吃brunch,还有什么不开心嘛。
不开心就是在侮辱劳动人民嘛。”
雷狗牵起嘴角,勉强地笑起来。
突然手一松,沙皮狗直直窜到桌上,叼起香肠,把茶杯和调料瓶碰得七零八落。
康康惊叫,起身回避,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女人。
康康连连道歉,那女人看都不看她,一脸嫌恶地对服务员说:“以后有这种拍照的,单独圈起来,别跟我们正常消费的混在一起,坏了你们招牌。”
回头对先生抱怨:“市里的酒店越来越烂,还不如郊区的小民宿,起码人少清静,没那么些素质低的网红。”
被厌恶是寻常事,康康不说话,默默坐回座位。
雷狗抱住了沙皮,难民一样拘谨地坐藤椅上。
他穿着50元t恤时去哪儿都坦坦荡荡,现在一身几千块的名牌,反而寒酸得很。
沙皮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吃过肉的嘴角。
雷狗实在不想干了,正想跟康康商量,摄影师兼经纪人一脸欢喜对雷狗说:“好事儿啊教练,有家健身房看中了你,给的价格够可以的。
拍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