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页）

可他偏偏要跟她过不去，让她难堪！

季沅低头，拉下她脑袋上的被子，两人距离极尽，即将没有开灯，从房外渗入的光亮足以让他把她看清楚。

她想扭过脸，被他扣住。

&ldo;无论你这张脸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你信吗？&rdo;他定定的看着她说。

她信吗？五年前，她也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她甚至拿起刀想毁了自己的脸向他证明。

但现在易位而处，她是被毁的那个，她没有那样的底气和自信。

何况，就算相信，谁愿意把自己最丑的一面暴露在最爱的人眼前？

元婉嗫嚅，&ldo;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信不信没关系……&rdo;

&ldo;你这样我难受。

你每一次抗拒、疏远，都让我难受。

&rdo;他的手掌落在她脑袋上，大拇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摩挲着，&ldo;小碗，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明白一件事……&rdo;

&ldo;什么？&rdo;元婉面露好奇。

&ldo;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不在乎对方的脸变成什么样。

&rdo;他的手轻轻游移到她脸侧，在她的伤疤上缓缓游移，声音低哑，&ldo;以前我不相信，你说什么我都觉得你是在安慰我。

我以为你对我的感情很复杂，是那种既喜欢又嫌弃……因为恋旧，因为愧疚，继续跟我在一起……&rdo;

元婉蓦地瞪大眼，心里有怒意涌上。

……他居然这么想她！

元婉正要发作，突然又打住了。

她现在不是一样吗？如果她这张脸没有修复的可能，如果到了他那种可怕的程度，如今他拥有金钱权势地位，拥有高高在上的身份，他英俊多金，他是所有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一个面目全非的她，待在他身边，是怎样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季沅俯下身，将元婉抱住，他把她抱得紧紧地，脑袋压在她颈间，&ldo;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明白，外表真没那么重要……就算你变成丑八怪，我也爱你……你懂这种感觉，对吗？真的不在乎，不是为了安慰你，不是说假话。

&rdo;

元婉的泪水悄悄滚落。

她从被子里拿出手，将季沅抱住，手指插入他的发间，&ldo;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难过……&rdo;她喉咙沙哑哽咽，&ldo;我以为事情过去了就好了，我当时没去想，你有没有心理阴影……&rdo;

当他重新回到她身边，愿意摘下面罩跟她一起生活，她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她积极上进，到处签售做宣传，却在无形中冷落了他……同事们说他长得丑，她毫无所谓，跟着一起打趣……

如果是现在，她听到季沅对下属说，活动不带她出席了，她太丑会吓到人。

她会不会崩溃？

&ldo;那是我的问题，我没跟你沟通，我想自己化解，又走不出去……&rdo;季沅由元婉肩窝里抬起头，手掌轻轻覆上她受伤的脸庞，&ldo;小碗，我们还要再一次心存芥蒂，再一次误会，再一次分开吗？&rdo;

元婉摇头，拼命摇头，&ldo;我没想跟你分开……就算这张脸好不了，我也不想……&rdo;

&ldo;我当年也不想。

就算死皮赖脸也要在你身边，可我们还是分开了……为什么？&rdo;

&ldo;因为蔡智他……&rdo;

&ldo;他只是爆发点，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争吵，没有冷战，没有隔阂，他无从下手。

根源问题，还是在我们自己身上。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