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又惊讶又服气,连忙打马过去看,只见一只不大肥的灰兔子侧躺在草从里,颈上钉着枝长箭,后脚犹在蹬动。他跳下马去抓箭杆,身边却有一匹马飞驰掠过,马上的人身子伏下来,伸手抓着箭尾一提而起,连兔子一并拿走了。
崔燮直起腰看去,抢了猎物的正是谢瑛。
他身上也穿着一色雪白的衣裳,随手把箭从兔子颈间拔下,就在树上随便擦了两下,插回后面箭筒里,也不怕血污了衣裳。那只兔子也叫他扔进马后的袋子里,人正拿手帕擦着手,回身朝他笑了笑:&ldo;捡这等小的猎物要这样捡,又省力又省工夫,不值得便下马。&rdo;
崔燮还没掌握这么高难度的马术,撇着嘴摇了摇头:&ldo;不成不成,你是艺高人胆大,我怕一下腰人就折下去了。&rdo;
&ldo;那是你那腰用力不对。&rdo;谢瑛慢慢驱马走过来,伸手牵住小马的缰绳说:&ldo;你上去试试,我教你怎么用力。不用害怕,我在这边看着,保证不叫你掉下去。&rdo;
崔燮踩蹬上马,抓着缰绳说:&ldo;可真摔不着啊?你在马上呢,离我这么远,万一我摔下来你抓不着我怎么办?这地下也没有猎物,空练能练出来么?&rdo;
谢瑛笑了笑:&ldo;谁说没有猎物,马上就有了。&rdo;
他眼里早瞄住了一只草蛇,说话间一张弓望着那里射去,箭尖恰好钉进蛇头,把那蛇牢牢地钉到地上。
崔燮不敢学他那么飞马过去,策着马缓缓走到蛇旁,弯腰去够箭,却觉得自己的腰有点儿僵,下不去。
该不会读书读成腰间盘突出了吧?还是说平常拉伸不够,柔韧度不行?
他努力伸长手够了够,谢瑛在旁看着,指点他说:&ldo;不是这么够,腰压低,左脚从蹬里出来,整个身子侧过来,上半身压下来,别挺着。&rdo;
他骑着马过来,一手托住崔燮的腰,教他从哪里用力,从哪里往下压。崔燮连捞了几把,总算够着了箭柄,猛地朝上一拔,却又使得力气大了些,带得蛇身在空中卷起来,正好打在谢瑛手臂上。
这一声清清脆脆的,七月中人穿的衣裳又还不太多,怕是真打着肉了。
崔燮把蛇随便往兜里一扔,摸了摸他的胳膊,心疼地说:&ldo;快把袖子卷起来,看看抽红了没有。&rdo;
谢瑛的袖子上有皮腕套,要先解了才能往上卷袖口。崔燮在他手臂上忙活着,解了几回都没把束腕套的带扣解开,不禁怒道:&ldo;这还是我画的衣裳吗!反了天了,怎么我都解不开了!&rdo;
谢瑛握住那只绕着自己腕子乱动的手,叫他摸了摸伤处,按着那只手说:&ldo;根本就没伤到什么,也不觉着疼,你担心什么。我平常打猎,又有哪次不带点儿伤回去?&rdo;
崔燮忍不住看着他,眉头紧皱,一副颜肃的神色,仿佛要透过衣裳看出伤口来。谢瑛扯了扯衣领,轻声说:&ldo;早都好了,我又不是边官的军士,没真受过什么伤,不似你想的那么厉害。&rdo;
他越这么说,崔燮就越觉着他恐怕受过不少伤,心里就更替他难受,连马后袋子里那束红月季都似失了颜色。
他本打算今天见了谢瑛就送花,表白,求个准话的。想不到一见人就怂了,这么久了连花都还没送出去。
不仅怂,还拿条蛇还能把人家的手臂打伤了,这样表白还有机会吗?
崔燮深深吸了口气,决定趁他这时还拿着谢瑛的手臂,强行表白一波,却不想谢瑛比他还痛快,按着他的手说:&ldo;我带你出来,是有正事要与你说,打猎不过拿来遮眼,不打也罢。你也别看那胳膊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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