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1页)
&ldo;既七进七出又怎么三冲当阳之道?……赵子龙?是白狗啊?&rdo;我问他。
&ldo;狗黑的。
&rdo;
&ldo;狗日的。
&rdo;我得出判断。
&ldo;此狗昔日沦落为奴中之婢,今日得势如帝国列强,咬了对街爱新觉罗氏,西门朱氏,左邻蒋氏,连右舍老孟家的小猪崽子的左蹄髈也几被重伤不治……&rdo;
我压低声音骂道:&ldo;你妈拉个巴子。
&rdo;
死啦死啦不为所动,&ldo;没空整那个,我忙救死扶伤,包扎老孟家的小猪崽子。
忽见人群中分,如潮起潮落,一条恶犬狺狺吐獠,其实一人一石头也就砸死它了,可人都想我乃上人,被追了个狼奔豕突还自以为行不乱步。
我和孟家猪崽子退无可退,我想算了,我不做上人了,我捞起石头就砸。
狗吃痛了怎么叫?&rdo;
我瞪着他,&ldo;这么粗鄙的圈套你当会钻吗?&rdo;
死啦死啦学了两声猪叫,&ldo;大伙一瞧,原来疯狗吃了痛也要象小孟一样哭嚎的,于是大家一拥而上,人多气壮,怂人也成打虎胆,一人一石头把条疯狗砸死了玩完。
我讲完了。
你别瞪着我,真讲完了。
&rdo;
于是我转开了头,&ldo;我疑心你真被疯狗咬过的。
讲疯话。
&rdo;
&ldo;这是个天造地设一个戏台子,我们在这上边把日军打痛了,整个东线都看得见,就是我们要演的那出戏。
你说是秋蝉,也说对了,秋蝉叫得很响,命也很短,在这种阵地上,我们的命短过秋蝉。
&rdo;死啦死啦说。
我在以我能想到的最痛苦的方式苦笑,&ldo;整个东线?凭你一个冒牌儿团长,和十去其六的一帮子败兵?你乐观还是我悲观?&rdo;
死啦死啦平静地说:&ldo;我是打小仗的,没打大战的能耐,这是我生平打过的最大一战‐‐对,别白眼向人,你见过大场面‐‐我鼠目寸光的,现在只看这座山这条路,东线有很多山很多路,关我们屁事,这就是该着我们去咬死的那条狗,该着我们吊死的那棵树,也许你脖子硬,就能把套索给抻断了,那你先得舍命拿脖子抻。
顺便问句,日军进攻多少次了?&rdo;
我听着炮弹再次呼啸,像是大口径的家伙,这让我心不在焉,&ldo;……十来次。
&rdo;
那家伙让我看他枪托上划的道,&ldo;十三次。
&rdo;
炮弹落地,没有爆炸声。
那家伙爬起身来,&ldo;烟幕弹。
步兵要上啦。
这是第十四次。
&rdo;
那些七十五毫米和一百零五毫米的炮弹落在地上都没有起爆,你也看不清它们的弹体,它们只是滚滚地冒着白烟,烟雾沿地面扩张,像是有形质的烟墙。
这样的烟幕通常都表示日军步兵将隐藏在烟雾中发动攻击,有人向烟墙里零星地发射,但更多人是装上了刺刀,黑夜加上烟幕,你只能凭借肉搏来做有效攻击。
然后我看着最前端的两个同僚跪倒,咳嗽,用手开始拼命揉自己的眼睛,从烟雾中出现的戴着鬼样面具的日军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刺死,在他们稍后的不辣胡乱摔了个手榴弹,也没指望能伤人,飞跑了回来。
他连路都看不清了,结结实实地一跤摔进了弹坑里。
我大叫:&ldo;毒气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