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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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后听了杨善这番话,默默颔首。
却又担心地问:&ldo;不知内阁诸臣对此议有何看法?&rdo;
&ldo;辅政大臣们城府很深,自然不会轻易表态。
先帝遗诏:军国重事禀报太后而后行。
臣以为立嗣是最大的军国重事,须由太后决断。
且时间紧迫,若太后决意立襄王,臣愿奉懿旨金符前往藩国迎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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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善越说越兴奋,似乎看到了自己迎立新君创下不世之功的前景。
张太后毕竟见多识广,对这等攸关国本的大事不会轻易作决断。
她肃然告诫杨善道:&ldo;杨爱卿一心为国,忠诚可嘉。
但此事非同小可,哀家还需仔细斟酌。
卿家对外切不可谈及此次觐见之事,听到没有?&rdo;
&ldo;臣遵旨!
&rdo;杨善只得唯唯告退。
杨善走后,张太后为立嗣之事作难,可谓愁肠百结。
眼看宣宗丧礼即将结束,确立新君之事迫在眉睫;虽然宣宗遗诏由太子祁镇继位,但他毕竟年纪太小。
幼主临朝难免大权旁落,不是奸相擅权就是宦官乱政,历朝历代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
虽说宣宗遗诏明示军国大事需禀报太后而后行,唉!
毕竟年岁不饶人,自己精力大不如前了,国家社稷许多军政大事怎么能顾得过来?倘有疏忽怎对得起托孤的爱子和先帝?若果如杨善所奏,朝野舆论均属意襄王,迎立他荣登帝位,自己再从容协助,母子共掌朝纲,就有望将仁宣盛世延续下去。
只是不知&ldo;三杨&rdo;等辅政大臣对此到底抱什么态度?时间紧迫,若要召襄王进京,在当下是颇费周章的事,需遣大臣偕礼部官员赍金符往召。
襄王金符藏在内府,张太后为防万一,连夜遣贴身太监传懿旨,将襄王金符取来置于清宁宫内,以备遣使急需。
忙了大半宿,张太后终觉累了,正准备命宫女服侍就寝,忽报孙皇后携太子前来请安,张太后眉头一皱,愠怒地说:&ldo;深更半夜,她来请什么安?&rdo;
说话间,一身重孝的孙皇后带着太子祁镇已经进入寝宫,向张太后行礼叩拜:&ldo;媳妇携孝孙祁镇给母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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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后没好气地斜睨着母子俩:&ldo;这么晚了,你们不安歇着,还进宫来干什么?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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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谢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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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几日你们为大行皇帝守灵,接受百官及命妇们的吊唁,皇后身为未亡人,自当举哀涕泣,墨面毁容。
祁镇虽年幼,作为持杖捧灵的孝子,他的表现如何?&rdo;
&ldo;启奏母后,此次守灵,太子、祁钰及两位公主虽都年幼,但均尚能尽孝举哀,克尽孝子之责。
前来吊唁的王公大臣及命妇们都说他们懂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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